“竟有此事?!我还以为那是王县伯送来给灾民的食物呢,还好没让他们给宰了吃。”侯君集惊讶过后又不免埋怨道:“你们在路上怎么不说那些禽类的用处,好些士兵都抱怨带它们赶路麻烦,若我早知道此事也好事前有准备。” 王思源边跟着他们往存放禽类的地方走,边出言解释道:“旱灾已让百姓失去收成,我们到此地时是何情况,将军难道不知吗?蝗灾只是姑姑的卜算,什么时候会来,甚至会不会来都不好说,怎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让大家心情更沉重?” 事实上,王珏对蝗虫之事十拿九稳,她并未要求弟子们隐瞒。只是几个徒弟并不知道老师是未来人,有强大的系统在手,他们如此商量着行事也是谨慎地在维护老师。 侯君集了悟,虽王县伯在武德九年第一次问策中就有告知蝗虫之事,但这蝗虫究竟什么时候会来可不是那么好确定的。人家再愿意帮助百姓,也得为自己考虑。这世上有很多种人,有人懂得感恩,有人却是对他千般好,若一次不如意便会张口咬人。 侯君集想通后,赶紧跟冷着脸的王思源道歉,“我刚才太过着急,还请郎君勿怪。” 衙役们对王思源的说法半信半疑,他们听从吩咐将禽类和蟾蜍赶到田间,看到这些个小东西兴奋地冲蝗虫而去,才放下心来。 原本哭泣着保护庄稼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皆是击掌叫好。有那机灵人,已经跟衙役们一起动员大家再去弄些禽类来。 尽管此法对付蝗虫有用,侯君集依然未放下心来,“这蟾蜍和家禽一日能吃多少蝗虫?” 王熙然淡定地回答:“蟾蜍一日能吃近两百只蝗虫,禽类则更多。有我带来的这些禽类,再有百姓们原本圈养的、山里野生的,应该够度过这次蝗灾了。蝗虫的天敌不止这些,那林间的鸟儿亦喜喜食它们,只是禽类好繁殖圈养罢了。” 原州,镇原县。 李晋江和刘大包也按王珏的交代,用蟾蜍和家禽成功对付蝗虫。他们并未遇到什么阻碍,毕竟领头的秦琼跟他们可是老熟人。 灾区依然缺粮,老师说若义仓储存的粮食不够食用,可先取蝗虫充饥。李晋江琢磨着,虽未现粮食危机,但蝗虫若真像老师说得一样美味,或可当作肉食来给百姓们加菜。 刘大包看着油锅里炸得滋滋响的蝗虫,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师兄,咱们真要吃这东西吗?” “那是当然,咱们不先吃,又怎么好要求百姓们吃?”李晋江说完,趁刘大包不备,捞起一个蝗虫就往他嘴里塞。见刘大包惊惧变色,李晋江又赶紧捂着他的嘴,不让他把蝗虫吐出来。 刘大包吃完,只顾着把蝗虫从锅里捞出来,看起来似生闷气般不理会李晋江。 李晋江用手指戳了戳刘大包,小声询问道:“怎么样?好吃不?” 刘大包:“……”挺好吃,就是太烫,你也吃个刚从油锅里捞出的蝗虫试试?烫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去给你烧点水喝,你别生气哈,别生气……”李晋江边往灶房走边寻思,连一向最随和的刘师弟都气成这样,貌似这蝗虫很难吃呀。 待李晋江笨手笨脚烧完水,再回到原处哪还有师弟和炸蝗虫的影子?得赶紧找找,师弟这人比较内向,可别出啥事儿才好。 “来,老夫给你满上,今日多亏你们二人才没造成大损失,我敬你一杯。” “秦将军客气了,您还是先把酒盏放下,来尝尝这炸蝗虫的味道吧。” 秦琼握着酒杯的手有点僵硬,他就是打着灌醉刘大包的主意蒙混过关,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死心眼、这么不给人台阶下。那蝗虫能是随便吃的吗,看着就已经很让人反胃了。 李晋江在房外听了一会儿,弄清里面情况后,赶紧拿着水壶悄悄退走。师弟很给力,他就不跟着参与了,那蝗虫能晚吃一天是一天,想想就让人恶心。 到底没能逃过,看着刘大包推到自己面前的一盘蝗虫,秦琼一脸视死如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