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江妄支着脑袋看着她,耷拉着眼尾。 时念念愣了愣,垂下头,从笔袋里翻出胶带纸,想去粘掉那一条划出空格的黑线。 江妄长臂一伸,食指勾进胶带圈,轻轻一勾,从她手里抢过来。 “干什么!”时念念小声的说,声音里有点恼。 可还是甜的。 她五官长的很乖,生气时眼睛比平时睁大点,漂亮的鹿眼,马尾松松的坠着,大概是刚才逃跑时坠下来的,几绺被遗漏的碎发贴着白皙的脖颈。 精致的像副画。 江妄眼皮跳了下,黑沉眼底里染上笑意。 午自习快结束,大家都趴在桌上睡觉,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没人注意到他们。 少年枕着手臂靠过去。 轻轻扬了下眉骨:“刚才那句话说的挺顺啊。” 时念念不太想搭理他。 他老是拿她的口吃逗她。 虽然不是恶意。 可时念念也没太多好感。 江妄“嗳”了一声,痞气的勾着唇:“刚才那人脸上的淤青是你打出来的?” 她点头。 干脆又利落的承认。 江妄从小到大不知道打过多少架,知道哪样的伤就是看着唬人,哪样的是真疼,刚才那女生颧骨处的淤青估计现在还没透出来,到下午得青紫一片。 后面好几天都得疼,说话都会疼。 一般人还真打不准这个位置。 刚才在外面和许宁青一群人吃饭的时候,许宁青让他以后要是撞见了有人欺负时念念,能帮就帮一把,不过一般她都能自己解决。 江妄开始还没怎么信,只当许宁青对这个妹妹也不太上心。 到现在才信。 江妄舔唇笑了下:“你怎么打的,教教我呗。” 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翘起的弧度懒散轻慢。 时念念有点恼,扯了草稿纸在上面写字:从哥哥那学来的,你问他去。 小姑娘的字很漂亮,不是规矩的楷书,有点行书的意思,笔画流畅。 “许宁青?” “嗯。”她点头。 “你叫他哥哥,怎么就不能叫我一声?”江妄笑了声,“打那个位置,手不疼么。” 时念念不想再跟他说话,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继续写作业。 江妄是不喜欢招惹女生的,他觉得烦,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 可他这个小同桌好像不太一样,三四个字就能磕磕巴巴说上半天,还不爱讲话。 不过声音的确是好听。 江妄身体略微前倾,敞着的领口骨骼分明。 少女的袖子卷到了小臂中间,新校服格外勒人,袖口的松紧带在她皮肤上勒处了几条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扎眼。 窗户半开,吹来的风是热的,拂过她身上,带来香味。 后颈有汗水,亮晶晶的,映的皮肤更加细白。 顺着后颈滑进去。 操。 江妄一下回神,收回视线。 - 下午江妄就直接没上课。 当晚“野”包场,算是借着庆祝他出狱的由头大家一块儿聚一聚,江妄从前那批狐朋狗友都已经大学,有的还带了女朋友过来。 镭射聚光灯在高处交错打下来,舞台上干冰喷雾像是迷雾蒸腾。 音乐声震耳欲聋,强烈的鼓点掐着心弦,让人透不过气。 江妄面前摆着酒单。 他精致的轮廓被光影切割的分明而深刻,叼一根烟在嘴里,火光将他的瞳孔照亮。 江妄直起身靠过去,食指把酒单拉到自己面前。 从茶几中央的笔筒里摸出一支水笔,笔盖咬在牙齿间,翻着酒单熟练的点了平时大家喝的酒。 身边座位往下陷了陷,有人在他旁边坐下,狭着一股香水味。 江妄偏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