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日上三竿了。 幸好,老王妃这里早就说过了,让她随着闺阁时的习惯来,早上不用请安了,晌午过后有空了来陪一陪说说话就好。她正要起来替蔺北行张罗早膳,蔺北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两人在床上纠缠了一番,萧阮被他哄得眼神迷离,不得不丢盔卸甲予取予求。 起床之后,蔺北行去了军府,他积压的事务太多,这几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得不暂时放下温香软玉。 萧阮也难得懒了一日,把账本一放,去了书房看书写字。 晌午过后,她陪着老王妃唠了一会儿嗑,聊了聊京城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几位熟悉的故人,没一会儿老王妃去午睡了,她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在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她来西南这么多日了,幸得段琪安的调理,并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症状,但西南湿气重、多瘴气,来之前萧钊曾再三叮嘱过,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起居上都很注意。 迷迷糊糊中,外面隐隐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若黄鹂,清脆动听。 难道是她未来的嫂嫂柳柳姑娘来了?不,已经不叫柳柳了,应该叫永乐县主何茗之才对…… 她凝神捕捉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彻底清醒了过来,暗自好笑。 何茗之在千里之外,正在京城待嫁,怎么可能跑到西南来了。她定了定神,问道:“木琉,谁在外面?” 木琉应声出去瞧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地进来了:“是诺罗部来人拜见王妃了。” 诺罗部是西南十六洞中排名第二的部落,他们的势力范围颇大,骁勇善战,但也是上一次叛变的主力军,被西戎王利用攻击过靖安军,因此前期伤亡重大,后来被蔺北行震慑后才彻底投降,现在在西南十六洞中的威望岌岌可危。 萧阮大感意外:“他们来见我做什么?” 木琉没好气地道:“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意不在王妃,瞄准的可是王爷呢。” 萧阮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不免好奇地道:“快请进来吧,让我瞧瞧这位洞主的女儿是怎样的美若天仙。” 诺罗部洞主的女儿叫阿卓,皮肤黝黑了一些,姿容乍眼一看算不上绝色,只能算是七八分,唯一出挑的是一双大眼睛,眼睫浓密纤长,看过来的时候特别妩媚。 然而,她一开口,原本只能算是七八分的姿容立刻被提升到了十分。 和何茗之娇柔动听的声音相比,这位阿卓姑娘的声音多了几分珠落玉盘的清脆,仿佛仙音入耳,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几句。 她的衣着打扮、谈吐举止也和大乾的贵女别无二致,对萧阮恭敬礼貌,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看来的确是在这里学了很长时间的礼仪。 “王妃,这些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你笑纳。”阿卓上前行了礼,奉上了精心备好的礼物。 这样的一个姑娘,萧阮好像对她讨厌不起来,便命人奉了茶,请她坐了下来。 两人一问一答,聊起了西南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有诺罗部的一些情况,阿卓好像深怕说错话似的,每回一句都要想上一想,偶尔还要去看一眼旁边陪着的一个年长女人。 萧阮有些稀奇了。 就她所知,这些西南土著的姑娘性格都很奔放,鲜少有这样唯唯诺诺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阿卓身旁那个年长女人咳嗽了一声,阿卓的眼神瞬间僵硬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王妃,我此来一来是为了觐见王妃,二来……我……我有一事相求……” 萧阮瞟了那个年长女人一眼,只见她穿着传统的诺罗部衣裳,左眉脚一颗黄豆大的黑痣,眉眼十分凌厉,看起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有什么事相求,说来我听听。”萧阮笑吟吟地问。 “王妃,我……我一年前曾见过王爷一面,自此便魂牵梦萦、难以忘怀,”阿卓的脸色苍白,眼底泛起了一层泪光,“我知道王妃和王爷十分恩爱,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能服侍王爷王妃左右,还望王妃能可怜我一片痴情,让我入了王府。” 萧阮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王妃……”阿卓恳求地叫了一声,那声音柔软中透着一丝凄凉,令人十分不忍,“若我能入王府,我必定不会给你添一丝一毫的麻烦,更不会和你强夺王爷的恩宠,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发誓,我只求能在王府有一席容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