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重的重臣。 身为萧家的女儿,萧阮有这样自傲的底气。 走了好一会儿,华清宫到了。 皇后娘娘和从前一样雍容华贵、仪态千方。 祖孙三人上前行了君臣大礼,皇后娘娘忙不迭地把大长公主扶了起来:“姑母不必多礼,十年未见,陛下很是思念你,我已经让人去通禀了,过一会儿便会过来了。” 启元帝是周荇宜从小照看着长大大的,两人相差了不到十岁,感情很好。 “这个便是阮儿吧?过来,让我瞧瞧。”皇后朝萧阮招手。 萧阮乖巧地走了过去,将木琉和禾蕙为她绣好的锦帕敬献给了皇后。 皇后看着帕子很喜欢,拉住了她的手端详着,笑着夸赞:“阮儿有心了。这长得真是好,多大了?在哪里就学?会些什么?” “十四了,江南的时候在西林女学就读,琴棋书画都会一些。”萧阮一边回答,一边瞟了一眼皇后娘娘左侧发髻上的碧玺鎏金簪子,一脸的艳羡,“皇后娘娘,你才漂亮呢,人美簪子也美。” 一丝惊诧之色从皇后的眼中一闪而逝。 她笑着拔下了发簪放在了萧阮手上:“既然喜欢,那就赏你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萧阮捧着簪子退了回去。 周荇宜的眉心微微一皱,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阮一眼。 萧阮略略有点心虚,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她刚才这两句话,是精心思谋过的。她得让皇后不喜欢她,但又要不露声色,不然若是被发现了,那便是藐视天家之罪。 皇后当年和梅贵妃一起入的东宫,梅贵妃明艳动人,是当时京城第一美人,皇后在容貌上比不过,只能在端庄贤淑上下功夫。久而久之,她便讨厌别人用“漂亮”二字来恭维。 刚才萧阮的奉承话犯了一忌;目光短浅、有失礼仪,居然会被一支宝石簪子吸引了注意力,这是第二忌。 这样点到即止,皇后心里定然对她有了成见,日后赏春宴上再努力一下,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便于她无缘了。 唯一可惜的是,前世皇后和她分外有缘,不仅一眼就定下了她和太子的姻缘,更屡屡让她入宫陪伴,说句情同母女也不为过,这一世,她注定要辜负皇后从前的疼爱和照顾了。 果不其然,皇后的神色有些淡淡了起来,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到了萧茹那里,问了几句话,萧茹一问一答有些拘谨,但皇后却看起来很满意,赏了她一对白玉镯子。 没一会儿,启元帝来了,大家纷纷上前见礼。 启元帝已经年近不惑,他身形瘦削,脸颊微凹,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太好。萧阮不了解朝堂之事,只是从前旁观者清,再加上偶尔听过祖父、父亲的谈话,也揣摩出了一些名堂。 启元帝十分勤政,很多政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但却生性多疑,行事又不够果决,这种秉性在处理靖安王这一事上便可见一斑。到了启元二十一年,看似太平富庶的大乾终于溃于蚁穴,连着酿出了西南动乱、秦中叛乱这样的大祸。 启元二十二年,皇帝因为政事劳累,终于病倒,将大部分政事都托付给了太子,也不知道这天下大乱,到底会是谁坐上了这把龙椅。 这一世,大乾朝堂最后会怎样,萧阮并不想去关心。她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也不愿萧家再当太子的马前卒,她只求家人平安顺遂。 江南那边远离秦中、西南、京城,大长公主和萧家在那里又有些私兵养着,是祖母祖父避祸的好地方,到时候找个借口把父母也哄了去,至于大哥,身为萧家的男儿必定是拦不住他入仕报国之心,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和祖父把祸事和盘托出,让祖父命他不要和慕呈青正面对峙,也不要跟着太子一起去平叛就是了。 “阮儿。”周荇宜忽然叫了她一声,“陛下问你话呢。” 萧阮回过神来,慌忙告罪:“陛下恕罪,我忽然想起了离开江南前柳先生曾经问过我的一件事,一时入了神。” “哦,是柳乘风吗?他能问你什么事?”启元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