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他在取笑自己馋猫,顿时不依了。“圣人有言,食色性也。克制食欲,限制色心,本就是违背人性的。你要当无性人,别拉上我。” 言景行不由想起成亲这么久,对方还是完璧,话语里别藏一股幽怨,让他多少有些尴尬。只是他好不容易破开心结,打算做点对方身体可以承受的事情,却偏偏赶上红事,可见天意如此,要他俩摆脱了□□的低级趣味,来一场纯纯的,精神上的相互取悦。 言景行分析完毕,自我感觉良好。全然不知他的小妻子一直在暗搓搓的觊觎他的肉体。 ------然而这次完美的计划,同样没有摆脱宿命的控制。言景行刚把手中白水放下,就听庆林来报吴王殿下来了。 暖香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言景行倒是稍有失落。他把写满几张纸的旅行必做之事收起来,吩咐上茶准备见客。 “就这么见?”暖香挑眉。 言景行把沾到墨水的外裳脱下去,穿上家常云青色如意纹杭绸大衫。 与不成器的孩子齐王相比,吴王殿下是真正的雄姿英发,这个昭仪娘娘生的四皇子,体格威武健壮,骨架硬朗,站在那里的时候,仿佛一根挺直的标枪。迈动着两条长腿走进来,仿佛自然带着一股风。 言景行以臣子礼见过,恭请到外书房,亲手沏了一杯香茶。 四皇子看着那武夷山大红袍,微微惊讶,说道:“听闻言家小郎心细如发,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否则怎会初次见面就沏上了他常喝的茶?而且他腰间佩刀,从不解下,所以一般的大圈椅并不好坐,但用高脚凳又显得不恭敬。但这书房里竟然别设雅室,墨绿色金缠枝花厚重线毯上,铺着一丈大笑一丈猩红边墨竹图苇竹席子,上面竟然摆着两个蒲团。这待客礼数实在让人舒服,吴王微微一怔,自付是个武夫,今日也沾染些许雅意,当即笑道:“客随主便”随即坐了。 “殿下此次登门有何贵干?” “旧闻言小侯爷颖悟果断,不如你来一猜?” 言景行随即笑道:“世人谬赞罢了。殿下此次奉旨训边,同大胡酋长多有接洽。若要我猜嘛,相比是为了互市之事。” 吴王更加惊讶:“果真如此。胡人请求重开互市,莫遮边道。此事干系重大,牵连我大周百年国策,本王并不曾告知一人,言侯又是如何得知的?” 言景行微微笑道:“瞎猜的。我毕竟也在西北住过一段时间。” 吴王一拱拳:“此事必然招致朝中多半大臣反对,到时候,还望言侯出言助之。” 言景行依礼回拜:“此事利国利民,小可自当尽力。” 陛下如今对各个儿子结交大臣的情况盯得很严,吴王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片刻,那停在门外的高头大马就跟主人一道消失了。齐王站在齐王府门楼上,放下手里的千里镜,狠狠啐了一口。“四哥不地道,竟然要挖我墙角!” 他当即跨上宝马风驰电掣般冲向宁远侯府。荣泽堂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黑着脸的六皇子,眼瞧着他直冲练武场而去,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 暖香倒是很淡定。她交代下人今天晚上要吃八宝粥,砂锅煨得浓浓的,现在去把一十二种豆子泡上。同时摘掉了钗环首饰,自己又一次走进了厨房。厨娘已经见怪不怪,瞧着小夫人亲自系了围裙和面,炒菜,自己到一边去打下手。 齐王很生气,作为他的属官,言景行上午辞职下午就去结交别的皇子了。也太无情无义了吧?大老远的,一支箭就射了过来。 言景行微微瞠目,望向一边兵器架,那上面的弓按照重量大小陈列,最上一层是两石,非三四百斤力气不得拉开。一般兵士都用不得,只有一少部分,肌肉虬结,强悍如牛才能使。两石弓的骑射,目前为止,他也只见父亲做到过。 那杆弓。言景行嘴角弯成了下弦月,眼瞧着那箭矢飞到眼前,回身抽剑,赶紧利落的一截两半。 言景行似乎早知道他要来,也早知道他要来挑事,等他见面的地方,不是常居小院,而是侯府私人的演武堂。正因为如此,杨继业愈发生气了。一种他早就想甩了自己连后续工作都彻底准备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打个招呼。”齐王骑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他。 言景行并不习惯这种俯视,他略微后台一步,站上台阶,一个与对方高度平齐的位置。“很新奇的方式。你在军队里学会的吗?”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崩到骨节发白,庆林吓得没法,刚欲劝架,就看到言景行脱掉了外衣,脚尖一点,跃了过去,长剑出鞘,作龙吟之声,手腕一抖,直取对方面门。 齐王抽出的腰间断刀一格,随即跳下马背,凛冽的刀风就席卷过来:“别说我仗着坐骑,胜之不武!” 两人一触即散,言景行抿紧了唇。毕竟曾为打败父亲做过长久的努力,这一个回合一过,便探知了对方深浅。齐王见他走向点枪架,便冷声道:“我还当你只用剑呢。” 剑适合格斗,不是战场。群战还得靠枪。百兵之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