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司机在玩手机,听到动静一看,眼睛亮了:“嘿,还真来了!” 窗户降下一半,梁研说:“你好,沈逢南叫我们来的。” “你好你好,我是南哥朋友张平,”司机咧嘴一笑,“快快快,先上车!” 池宪将筋疲力尽的赵燕晰扶到后面,梁研直接开门坐上副驾,将录音笔交给张平。 张平一看,很惊喜地接过去:“还真带出来啦。” 他赶紧将东西收好,见后面两人也已坐好,就发动了车。 这车虽然破旧,但开起来倒不慢。 车一路前行,池宪和赵燕晰渐渐从紧张和疲惫中缓过来,兴奋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大树,终于相信是真的跑出来了。 池宪如同死而复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话唠得可怕,一路都在跟张平讲话,一口一个“张哥”,问东问西。 张平也好脾气,两人一问一答,开了一段路就称兄道弟了。 车上气氛不错,赵燕晰忍不住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去城北火车站那儿,”张平说,“旅馆我都订好了,今晚先过去歇着,你们要回家还是要去哪怎么也得明天了。” 池宪说:“那咱们能先吃顿好的吗?我这两天简直像活在猪圈里,哦,还不如猪圈呢,那饭菜真不如猪食!” 张平听了哈哈地笑,“可不是吗?南哥在那四个月,瘦了快十斤了,你算走运了,就偷着乐吧。” 池宪感叹:“真没想到啊,张哥,你跟南哥简直是我再生父母!” 赵燕晰斜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唯一特长就是抱大腿了,这才多一会,他就跟着人家叫南哥了,也不想想昨晚他还吐槽“秃子凶神恶煞,那个阿山看着也不像好人,就咱研哥一看就是江湖少侠”。 这才多久,就换条更肥的大腿了。 偏偏池宪被鄙视了还不自知,继续说:“张哥,讲真,你们可真厉害,咱南哥潜伏得也太好了,我愣是没看出来,瞧你俩这里应外合的,我真当你俩干卧底出身的哩!” 张平被夸得美滋滋,谦虚道:“哪能呢,南哥干卧底还算有点底子,我就是个打下手的,你不知道,早些年,咱南哥二十多岁那会儿做记者,干的就是这种事儿,什么传销窝、假药厂就不说了,“毒窝”他都跟拍过,谁让他演技好嘞,后来他转方向跑去驻外混战地了,听说我们老大惋惜得三天没吃饭呢。” 池宪一听,惊奇:“这么说南哥还做过战地记者啊。” “是做了几年。” 池宪八卦地问:“那怎么不做了呢,怎么又回来卧底啦?” “这事说来话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卧底这事纯粹是被我们老大坑的。” “啊?” 车下了坡,张平左转开上了大路,说:“你们不知道这个传销团伙多庞大,都跨省市了,我们老大两年前就注意上,之前安排了一个人来卧底,你猜后来搞出了啥事?” 赵燕晰也听得好奇,插嘴,“出了啥事?” 张平笑了两声,“那小子可真厉害,没摸出料也就算了,自个还被人洗脑了,工作也不要了,待在那死也不回来,家里人来我们报社闹,我们老大找了人来解救,刚带回去没一个月,人又跑回去,你说这脑子秀逗的!” 池宪和赵燕晰都惊呆了,想了想,庆幸出来的早。 又听张平说:“所以啊,我们老大才找上南哥,自个掏腰包说要给南哥十倍线人费请他再出山,说真的,南哥哪是看上那点钱了,纯粹是卖他人情,这不,就把自个弄这地儿吃苦来了。” 池宪总算全听明白了,“你们是要把这团伙一锅端吗?” “差不多吧。”张平不无自信地说,“南哥那边挺顺利的,我们在警方和工商那儿都有熟人,也通过气,都有安排了,现在就等收尾,这不,把你们几个捞出来也没多大必要,可能南哥不放心吧,我倒觉得,其实你们多待一阵也没啥,迟早都能出来的。” 听到这,池宪摸着胸口有点后怕地说:“还好把我捞出来了,那地方我多待一天都想死啊。” 张平表示同意,“那可不,过得忒苦了,上回跟南哥碰面我还给他塞了俩火腿,也算加餐了。” 池宪又是一阵感叹。 赵燕晰也听得心潮不平,想起陈渠,真觉得自己之前脑子有病。她往前看一眼,见梁研靠在那不动。 赵燕晰这才发觉,上车到现在,梁研都没怎么说话。 “梁研?”她伸手碰碰她。 梁研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