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和樊承洲当了快二十年的朋友家人。 唯独这次嫁给宁端,是席向晚自己选的人、自己点的头。 是她自己想嫁的人,她自然是要紧张不安的。 想到这里,席向晚轻轻吸了口气。心口仍然砰砰乱跳像是小鹿乱撞,可她却没有方才在王氏院子里候着时那样焦躁不安了。 幸好她重活了一辈子, 才能将自己的家人尽数救下,才能遇见前世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宁端。 “侯夫人。”宁端对王氏拱手。 王氏笑得和蔼,“首辅大人久等了。” 席向晚含笑抬眼和宁端对视一眼,不言不语地跟在王氏身边往前走去。 路上王氏和宁端有问有答,双方都彬彬有礼,说的也都是丈母娘和新姑爷的交流,席向晚站在母亲身边,心中暖洋洋的,只一个劲笑着听他们讲话,却不插嘴。 等到了吃饭的地方,王氏见到齐氏正从前头拐进来,扶着已经挺起的肚子慢慢上台阶,顿时抽出手快步往前去扶齐氏,将宁端和席向晚两个扔在了后头并肩而行。 席向晚又走了没几步,就察觉宁端悄悄碰了她的手背。 她侧脸看过去,只见宁端将一枝花塞进了她的手掌心里。她拈着花枝看了看,只见那是朵刚采下来的红色虞美人,含苞未放,可颜色已经十分艳丽了。 见到这花,席向晚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问,“现在还是好看得挪不开眼吗?” 宁端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自在,“比那时更好看。” 席向晚拈着花枝转了几圈,带着浓浓笑意道,“那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宁端怔了怔的功夫,席向晚已经一手拿着虞美人,一手提着裙摆快步上了楼梯,也去扶了肚子滚圆的齐氏,笑道,“我的大侄子大侄女什么能落地?” 齐氏再一两个月便要生产,整个人稍稍胖了一圈,看起来却更显柔美,白里透红的皮肤好似都能放出光来似的,一点儿也不臃肿。 听见席向晚的催促,她好笑道,“就你日日催,比你大哥还着急。” “我怎么不急了!”在前头等着接人的席元衡不乐意了,“我急得晚上睡觉都听见他喊我爹爹!”他说着,三两步过来就将齐氏从席向晚的臂弯里抢走稳稳扶住了往堂里走去,对席向晚一个劲努嘴,“我扶我家的,你去找你家的扶。” 王氏听得哎呦一声,抬手作势要打他,席元衡嬉笑着躲了过去,笑笑闹闹地进去了。 宁端在后头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想法:大约这就是和和美美一家人该有的模样,和他的童年、少年、乃至现在都不一样。 “宁端?”席向晚立在门口唤他,声音轻轻柔柔带着温和笑意,“还不饿?” 宁端恍然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席向晚朝他伸来的手,扣住她纤细的手指,驻足了半晌没有言语。 席向晚极为耐心地和他面对面站着,一句催促也没有。 宁端推敲半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宁府的院子里……往后种一片虞美人?” “好。”席向晚失笑,应得却毫不犹豫。 宁端顿了顿,又道,“从前府中没有女主人,等你来了,想如何都随你。” “好。”席向晚还是边笑边应。 见到宁端同自己一样不自在,她自己原本带着的两分紧张便被淡化了不少。 她是第一次,宁端又何尝不是呢? 听见席向晚连应的两声好,宁端垂眼看了她一会儿,手指一紧,抿直了嘴唇道,“进去吧。” 席向晚跟着宁端往里走,却小声道,“宁端,还好你遇见了我。”不然不说早不早死,八成还真是孤独终老的命。 宁端不明所以,却很是赞同这句话,“是。” 每每见宁端这么听话的模样,席向晚总是心中又酥又软,既想抱抱他,又想再稍稍欺负他一下。不过眼下里头一桌人等着,席向晚也就按下了这份心思,和宁端并肩走了进去,任由家人们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席存林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宁大人,坐。” 本来照常理来说,新姑爷被求娶的未婚妻家里人为难考校一二也是正常的,可宁端的身份实在特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