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中,却还是败在她眼泪攻势之下,有些赧然。 钱伯仲还说女人有什么绝活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席向晚根本用不到后两条,宁端的防线就彻底在她面前崩塌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自在地在手指上施加了两分力道,学着席向晚曾经做的那样,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席向晚怕痒地缩了缩,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宁端,难以想象方才那举动是他有意做出的。 两人对视了几息的时间。 席向晚:“……”大约是意外。 她正要低下头去,宁端又挠挠她的手心,这次动作更明显了。 “你……”意识到宁端真是有意这么做的,席向晚张了张嘴,话才出口一个字,却抑制不住地红了耳根。 她的皮肤实在太白,在白日里看着几乎没什么血色,和身上素色衣服是一个色调的。这样的肤色一涨红起来,比雪地里的红色腊梅还要显眼。 宁端看得怔了怔,胸口的震动越发汹涌起来。他无师自通地按着石桌的桌面向前靠去,近距离打量了几眼席向晚面上再明显不过的薄红。 席向晚的脸更热了两分。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小声抱怨道,“我脸上有什么呀。” 宁端突而笑了,他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两分,“你害羞了。” 席向晚更是羞愤欲死——她少说也是经历了两场大婚,先后嫁过一对兄弟的人。虽说都只是面子功夫,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但也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新嫁妇,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了居然还会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而宁端所做的,不过就是碰了碰她的手掌心罢了。 她干脆伸手去挡住宁端的眼睛不让他接着看了,“我……是红色纹样映的!” 宁端的笑声仍没停下来。 席向晚深吸两口气,正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反驳宁端,可脸上热气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发往头上涌去,就算席向晚面前没有镜子,也能想到自己大致是个什么模样了。 她咬了咬嘴唇,脑子一懵就出了个昏招——她迅速将双手同时抽出,而后举起册子往宁端脸上一拍,将他的视线再度挡了个严严实实,自己起身快步就往云辉院外走。 两个丫鬟全给派到了外头,这窘迫时刻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可她的动作哪有宁端快,才刚站起来,宁端已经一手接住纹样册子,一手将她的手腕扯住了。 第169章 宁端带着笑意摩挲席向晚的手腕, “这是不是叫恼羞成怒?” 席向晚扭脸不看他, 转了转手腕却抽不出来, 宁端的力道用得巧妙,既不捏疼了她,又不是她能轻易挣脱得了的。 她逃不掉, 只得低声斥道, “你松手。” 宁端福至心灵, “我不跑, 你转头就想自己跑了吗?” 听宁端扭曲事实, 席向晚下意识转脸瞪他,“这不是一件事。” 这半转身正中宁端下怀,他手上稍稍一使劲便将席向晚带到了面前, 伸手抱着她的腰, 将侧脸贴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出了一口气,“你是我第一个家人。” 席向晚原本正要挣脱, 听宁端这么说便下意识地停了动作,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低头望着宁端的头顶, 最后还是将手放在他头上,用拇指轻轻抚摸了他的额角发鬓。 她上辈子就听过宁端的传闻,不过等她掌权的时候,宁端早就已经死了好几年。 她只听说宁端父母不详,不曾娶亲, 也从不过节,皇帝赐给他的府邸虽然大,里头却没什么人气,好似也没有人会去探望他。 即便他官拜首辅位比三公,是宣武帝之下的第一人,这点似乎在民间也总是落人诟病。 说他是天煞孤星,身边一个亲近的人也留不得,留了必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云云。 听到这些的时候,上辈子的席向晚只是不屑一顾——有权势到了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