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搜查没发现任何有效线索,所以都是围着分尸手法、抛尸地点、面部毁坏和内裤在说事。 目前为止,唯一让侦查员们庆幸的只有一点——三个尸袋里的是同一个人。孤立的激情杀人案件是大伙儿共同的期待,因为从残忍的手段和较为周密的事后处理来说,凶手具备相当的作案能力。 老冯没有发言,王兴也没有点他的名。那么多年下来,老同事有什么优点缺点,彼此心里都有数。 半小时后,王兴收到一条短信,表情变得有点儿兴奋。 他在黑板上三个圆圈的第一个里,填了一个字。 “王”。 “咱们开始的想法多半没错,是个名字。”他说。 “第一个是‘王’字的可能性最大,另外,这几个也不能完全排除。” 他又写了“玉”“士”“干”“马”。 还好,王以外的都是罕见姓氏,老冯想。 “最后一个字,可以确定的是草字头,比如‘芬’。” 王某芬,非常符合三十多岁女性的起名习惯。 “就是中间那个字,”王兴骂了句粗口,“针脚磨得太厉害,破不出来,能说的是笔画应该挺多。” 王兴停了停,拿眼扫了一圈大家,郑重地说:“那么,我就这么定方向了。” 这是重要时刻。案子总是越早越好破,方向如果定错了,空耗警力,再想调头,过了黄金期不说,专案组还能不能存在都不一定。都说要限期破案,背后还有另一层意思,上海一年那么多起恶性案件,警力有限,要是在一起案子上无限投入,那其他的案子不用破了?案子破了,专案组长未必是首功,方向定错了导致案子破不了,大锅肯定是组长的。 方向就定在这条内裤上。现实不是小说,故弄玄虚的可能性其实非常小。这条内裤大概率就是受害人自己的,上面的名字也应该就是被害人的名字。正常情况人不会把名字缝上内裤,那么就去看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会做这种事。 刚才就这个问题,已经讨论得比较充分了。内裤上缝名字,应是作为辨识用。也就是说,内裤的主人曾经常把裤子和别人的裤子混同起来。 除了统一的洗衣服务,刑警们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某些寄宿学校、养老院、精神病院、某些疗养型医院、极少数的特殊企业。目前想得到的就是这五种。 就这五种,范围先圈在上海,要扑进去的警力也不得了。比如寄宿学校,统一洗衣的想必不会太多,先算二十家吧,考虑到死者年龄,要么是近些年的教员,要么是二十年前的学生,这么多人里,符合这三个字条件的,怕得至少几百人。这几百人现在落在天南海北,要一一去落实生存情况,有电话联系不上的,就得去走访,还会碰到不在上海甚至不在国内的。至于养老院和精神病院,大多数都有统一洗涤,涉及的人数更是远远超过寄宿学校。没辙,现在就这点线索,只有死磕。 王兴把人马分了五组,养老院组和精神病院组人手多些,其他三组少些,撒了出去。 除了老冯。 目前发现尸袋的地点,要么在老冯的辖区,要么临着他的辖区,他都熟,得完成一大堆的走访,虽然没人对这活抱啥指望。王兴让他抓紧,做完了进精神病院组。 散会的时候,王兴又把老冯叫住。 “还有条线你兼一下。”王兴说,“装尸块的垃圾袋。” 这算是和凶手直接相关的物证,也是内裤之外仅有的。只是和不寻常的绣字内裤相比,垃圾袋普通得乏善可陈。普通也意味着指向性弱,所以王兴没抱多大期望,此类不得不做的基础工作,交给老冯最合适。 第5章 “主任,今天周六,我就是没有加班。” “善斌呀,你是印刷机长,连了五年的先进个人,表率作用举足轻重。现在任务重,张总揪我头皮,要不我也不打这个电话费钱了。行,也没啥事儿,就当你听老伙计我抱怨两句。顺便呀,善斌你最近这个午休啊下班啊,怎么说呢,挺准时的。当然也正常,你把握好任务进度调动好大伙儿劲头就行。挂了啊,下礼拜找时间咱走两杯。问怡诺和小立好。” 李善斌把手机揣进兜里,抬眼寻找一对儿女的身影。 周围充斥着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和大笑。这儿是全上海最让孩子向往的天堂,再乖巧的娃,只需放进来十分钟,就会疯得忘了自己叫啥,以至于公共喇叭里隔一会儿就要播一条寻人启事。 李善斌在“激流勇进”的码头上看见了李怡诺,她正把湿了半身的弟弟从船上拉起来,对着爸爸露出甜笑。女儿的个头快赶上他了,长发娇靥裙裾飞扬,拥挤的人群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