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呵,”唐婉嗤笑了一声,“宋辞,就是宋家的祸患,十五年前就是了,呵呵呵……” 笑声,不绝入耳,久久才飘远。 “妈妈,大伯母怎么了?”宋陵终究是稚龄,并不明白大人的言辞,只觉得有些心慌慌的。 “可能是想起你大伯父了,我们回去。” 宋二夫人牵着宋陵离场,她频频回头看:“妈妈,先说好了,我不跟你回国外,我要留下来看着宋辞哥哥,不然她就要被阮江西拐走了。” “你宋辞哥哥哪用得着人家拐。” “宋辞哥哥的病一定更严重了,居然倒贴?!” 宋二夫人失笑,将宋陵拽走了。 于家宋家的当家人相继离场,这寿宴,却并未落幕,舞曲还在继续,悠悠扬扬,醉了人眼。舞台中央,阮江西舞步轻盈,身姿窈窕,然而宋辞,却动作笨拙,步伐凌乱。 “阮江西的舞跳得很好。”宋应容给顾白递了一杯酒,“她很适合华尔兹。” 温婉,安静,就像一曲华尔兹,阮江西身上有一种让人沉静下来的魔力。 顾白接过酒,没有喝,只在拿在手里轻晃,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阮江西身上移开过一分:“江西喜静,并不爱好跳舞,她的所有礼仪老师中,只有舞蹈老师给她打了最低分,因为在舞蹈课上,她却总是埋头画画。” 那时候阮江西才十七岁,静默极了,不爱笑,不爱闹,无波无澜好像没有生气的人偶。她学的是国画,不喜欢画人物,只有在舞蹈课上,她会用铅笔描摹。 所有素描的画,都只有一个轮廓。后来顾白才知道,那是宋辞的轮廓。 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涩,很甘冽。 “但是她的华尔兹跳得很好。”宋应容转头,看着顾白的侧脸,只觉得,他轮廓的神情,有些荒诞凄凉。 顾白却在笑,眼底有淡淡的温柔:“不是老师教的,是我。” “你?” 大概是在回忆什么,顾白眸中亮了几分,嗓音空空落落却十分好听:“这支华尔兹我只教了她一遍,在她十八岁的成年礼上。”顾白缓缓扬起了唇角,心情好像很好,“一遍就学会了,比任何贵族的名媛都跳得好,我顾家的姑娘,一直都是最聪明。” 宋应容想,在阮江西青春年少的时候,在她学画画的时候,在她还不会跳华尔兹的时候,顾白一定一直在看着她,只看着她。 那时候,要多喜欢呢,才会有这样温柔的记忆。 顾白啊,真是个傻子。宋应容喝了一口酒,笑着调侃他:“你的语气像王婆在卖瓜。” 顾白转头,眸中温柔冷了冷:“你宋家买不起。” 大概是太珍惜了,所以舍不得吧。如此看来,宋辞显然捷足先登了,这样将顾家的宝贝挖了过来,难怪顾白敌意这么重。 宋应容打趣:“你这妖孽走火入魔了。”语气,听不出真假。 “是。”顾白大大方方承认,碰了碰宋应容的杯子,“所以,离我这妖孽远点。” 防备,自律,将自己仅仅圈在阮江西的范畴之内,顾白太刻意了。 传闻他万花丛中游,恐怕这一身花名,是徒有虚名吧。 宋应容言笑晏晏:“那就要劳烦顾律师尽快帮我善后我的案子了。” 离他远点吗?她倒期待与他下一次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