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岩点着头,“中文倒是比我说得还溜,就怕说得比唱的好听。” 萧岩跟着老外出酒窑,穿过葡萄藤架远远瞧见木屋前站着一个人,似乎,专程在等他。 “hi~”老外扬手打招呼,作势要给萧岩介绍。 萧岩倒先开口,“秦总,真巧。” 秦易也不拐弯抹角,“不是巧,我传程来找你。”他转一转头,“john,我们想单独聊聊。” 老外耸耸肩,“ok。” 萧岩笑笑,“秦总是想来看我落魄的样子?那真是很抱歉了。” “那点事怎么难得了萧先生。”秦易声音阴沉。 “那秦总来这趟有何指教?” 秦易皱一皱眉,“我其实很好奇,我是该叫你萧岩,还是肖山?” 萧岩笑容一分不减,“随你高兴。” “强、奸未遂加伤人入狱三年,你觉得我要是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苏清宁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萧岩曾经想过无数遍,想得几乎要发疯。 那时的萧岩十八岁,那时萧岩还叫肖山,相依为命的奶奶还在,他没有父母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破旧的平房院子里有一棵琵琶树。那一年琵琶花开得正好,他听着院子里有生人,女孩的声音还未脱稚气出奇的好听。 “奶奶你脚扭伤了可不能再乱走动,您家里没人照顾您吗?” “谢谢你送我回来姑娘。我呀,有一个大孙子比你大不了几岁成天在外边野,我只是扭了一下没大碍,不需要人照顾。” “那可不行,这样好了,我就在隔壁补习,您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替您去买。”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没事。” 十八岁的他一直站在院子外,刚打完架回来脸上挂了彩怕吓着人。小姑娘从院子出来,他躲到墙根后,一米八的个子连地、头、蛇都不怕倒怕一个小丫头。他还记得那姑娘穿了件细棉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同色花样,长马尾在脑袋后俏皮的荡来荡去,活力又明媚。他突然觉得他的人生好像也应该能有另一种活法,也能那样明媚。 后来他才知道那姑娘叫苏清宁,每天下午放学来隔壁补习,每次总会抽十分钟来看看奶奶。他偶尔回来会发现挂破的衣服上会有些竹叶、银杏的图样,是用手绣出来的,那时候苏清宁已经绣得像模像样。大概知道他是男生所以尽量避开花花朵朵,尽管这样萧岩还是嫌弃太阴柔再也不肯穿。 苏清宁每天都来从没碰到过他,他每晚都送她回家风雨无阻从来都不让她发现。年少的感情炽热而纯粹,只是偷偷这样守护就已经很满足。 某一天,苏清宁在书包发现一个粉色信封,那天她下了补习课等了很久,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有一个人每晚都陪她走那条坏了路灯的林荫道,所以她才不会害怕。她不知道是谁,只偷偷看过他转身回去的背影,白衬衫的少年,很高。她捏着粉色信封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天已经黑得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灾难就那样发生了,苏清宁被三个混混拖进树林已经晕过去,他来得还不算晚,一米八的个子毕竟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以一敌三还是占不到便宜。到最后他就那样死死抱住苏清宁,当时在想什么,死都不会让那些混蛋碰她,就这一个念头。 许是树林外路过的人听到打斗声又不敢多管闲事虚喊了声警察来了,三个小混混这才停手慌乱逃窜。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晕倒,脱下自己衬衫盖住苏清宁被撕破的裙子。 “谁在哪里?”有人跑过来,他已经处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以为那几个小混混发现被骗又折返,他抽出腰上的刀那人一靠近他就捅了过去。 警察终于赶到,当场将他抓住,昏迷的女孩,受伤的见义勇为青年,只有他是□□未遂持刀伤人的罪犯。 宣判那天,苏清宁没有到场,他以为她至少会来见他最后一面,对质也好。那一天,他唯一的亲人去世。那一天,他被全世界遗忘。那一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去买蛋糕,许的愿望是,告白。 十年,他已经从青涩少年变成性格乖戾的萧先生,而她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第20章 “告诉苏清宁?”萧岩对着秦易摇摇头,“那你父亲也要尝尝坐牢的滋味了,那么大把年纪,真可怜。” 秦易捏得指节作响,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傅程鹏就不会再节外生枝,“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我知道你除了陆家的关系还有海外风投的支持。”这才是秦易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