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回头瞪了春草一眼,就见她端正面色,沉声对宛儿道:“不过夏蝉说的没错,宛儿,如果你有什么事,趁早向娘娘坦白,咱们娘娘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她不会因此怪你,说不定还要帮你拿主意。” “对对对,我就是现成例子。如今我爹娘连奴才都不是,在这京城里,还有了房子,做着小买卖。如果不是我那会儿当机立断,哪有这个结局?说不定一家人都死了。” “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我根本就没有问题。”宛儿跺着脚,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忽见谭锋和于得禄从殿里走出来,几个人忙都起身,站在一旁行礼。 待谭锋和于得禄离开,宛儿四下看看,便抬腿往寝殿里去,听春草和夏蝉问她做什么?她便没好气道:“如你们所愿,我去找娘娘坦白。” 春草和夏蝉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似乎还真引出了一个大瓜,因彼此看了两眼,也都快步向殿内走去。 宁溪月为了孩子,两天一夜没睡觉,好容易孩子有退烧的迹象,她这才发觉自己饥渴困倦,连忙抓紧时间洗了把脸,清霜又端了一盘在井里镇过的西瓜来,这会儿正吃着呢,就见宛儿来到她面前跪下。 皇贵妃娘娘好悬没噎着,好不容易将嘴里的瓜吞下,她便苦着脸对宛儿道:“好端端这是做什么?哪怕你是奸细,咱们能不能容后再说?你让我先垫垫肚子,把这几块西瓜吃完可还好?” “娘娘,宛儿这个模样,必有要事。” 素云摇着头,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接着便听宛儿轻声道:“娘娘,不是奴婢不通情达理,但这事儿的确十分重要。” “好吧,说吧说吧。”宁溪月认命地将瓜放下,但旋即又拿了起来:“没事儿,你说,我听着,我也是糊涂了,吃瓜用的是嘴,又不是耳朵。” 宛儿:…… 好吧,看娘娘还是从前的豁达模样,这消息她应该能承受下来。 宛儿暗暗松了口气,接着沉声道:“刚刚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借机和奴婢通了个消息,说……说皇后娘娘用巫蛊之术对太子做法……” “噗”的一声,宁溪月刚吃进嘴里的瓜全都喷了出来。 皇贵妃心里这个后悔,暗道早知是如此劲爆的消息,我该等会儿再吃,怎么就像饿死鬼投胎似得,等不了这一刻呢?这下好,瓜都喷了,形象也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巫蛊……之术?”素云的声音也颤抖了:“宛儿,这……这是谁说的?可信吗?” “奴婢原也不敢信,可是……可是娘娘和姑姑请想一想,太子的这场病来的何等蹊跷?且何等猛烈?所以……所以奴婢倒有些信了。” 素云看了宁溪月一眼,一边替她收拾着,一边斟酌道:“奴婢倒是相信,皇后娘娘但凡有害死太子的手段,绝对会用。只是……这巫蛊……向来是重罪,一旦败露,再难翻身,甚至连家族都会受牵连,皇后娘娘糊涂了吗?敢用这种手段。” 宁溪月手里仍然擎着那块啃了一半的西瓜,半晌无语,然后她将西瓜放下,沉声道:“对这些东西,我向来抱着敬畏态度,但实则不信。太子的这场病,并没有什么难以解释之处,不像是邪魔外道。不过,若说皇后会用巫蛊诅咒暗害太子,这个我是绝对相信的。” “既然如此,娘娘,咱们赶紧禀报皇上,着人立刻搜查坤宁宫,只要搜出证据,皇后就抵赖不掉了。” 宁溪月叹息道:“你说的容易。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无凭无据,就忽然去搜皇后的坤宁宫,即便搜出了东西,皇后只要拒不认罪,你让宫里上下怎么想?” “娘娘什么时候这样在乎人言了?宫里的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皇后用巫蛊之术害太子,这个不能忍。” “没说要忍,我这不也是在想办法吗?” 宁溪月手指敲着桌子,然后嫌弃地看了看指尖,对外面喊道:“清霜,给我打一盆水来,我要洗手,沾了西瓜汁,粘乎乎的难受。” 素云:…… “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