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活着出去了,想把他劝走。可在云离的注视下,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僵了须臾后道:“那您……能跟各位爷服个软,便服个软。您要知道,依云家在曲明的地位,您要娶个好姑娘不是难事,您别死犟着惹长辈们生气。” “嗯。”云离点了点头。仆妇往旁边一退,他跨入门中。 想了想,他又道:“我妹妹……已经嫁人了吧?” “是,去年年末嫁出去的。是个好人家,听说过得不错。”仆妇回道。 云离轻喟:“那就不必告诉她我回来了。让她跟夫家好好过,别提我这当哥哥的。” 他说罢,径直往里走去。一路上不断有年头长些的仆人认出他来,面上按捺不住的讶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云离只觉得,好像四处都弥漫着嫌弃他的情绪。 这样浓重的嫌弃是他在五皇子府从不曾感受过的,以至于在走到父母的住处前时,他已然连自己都在嫌弃自己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怪物,和这个家格格不入,没有人会喜欢他。甚至,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希望他就此死了。 云离又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昔日熟悉的小厮已然傻在了门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苦涩一笑,轻声道:“我回来了,有劳禀我爹娘一声。” 小厮强咽了口口水,逃也似的跑进堂屋。 片刻后,堂屋中的茶壶与一声喝骂一并飞出:“滚!!!” 宫中,司妍陷入了只恨自己不是福尔摩斯的迷茫。 几日前,她跟司婉司娆说得把盖了亓官仪印的纸要回来,琢磨着若司娆拿不出,那亓官仪的怀疑便十有八九是对的。 当时司婉应得很干脆,司娆犹豫了一会儿也答应下来。 但结果……两个人折回住处一趟,回来都告诉她找不到了。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法律上讲究证据,一是要彰显公正、使人信服,二也是因实打实的证据才是靠谱的逻辑链。毕竟人心极易有偏颇,没有真凭实据而做出的判断很有可能是偏见导致的。 那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司娆下的毒怎么办?放弃理智,相信直觉?或者换个思路想想,比如是司婉司娆联手作案……? 不能够吧!她没那么招人恨吧! 司妍趴在妆台前垂头丧气,恹恹地将化妆水磕在手上做护肤,撇撇嘴,觉得人不顺起来真是……连做护肤都不顺! 这个月尚工局来送护肤品的时候,给她用查看面板扫了一眼,发现送来的水是ipsa流金水。这东西在网上也很火,据说温和不刺激、敏皮也能用,还易吸收、去闭口什么的,但是她的使用感受是……聊胜于无。 她甚至连“易吸收”这一条都没感受到,那还是在现实世界中敷纸膜的感受。现下只能拿手拍,就显得更鸡肋了。 司妍便想换一种用,她觉得如果有菌菇水雪肌精金盏花水都好啊,然而尚工局告诉她说:“近来前方战事吃紧,暂且弄不到那些了。” 司妍呆滞脸:战事吃紧跟宫女们的护肤品到底有什么关系?宫里的护肤品是从叛军那边“进口”的吗?据她所知并不是啊! 神设定…… 然而如此这般,她也没别的办法,尚工局提供不出就是提供不出,她暂时只好拿这流金水凑合凑合。 无所事事地又过了一个上午,午睡起来刚化完妆,司妍听说贵妃传她去。 司妍进殿一施礼,就见贵妃的倦容上浮着笑意:“阿妍快来。小九的信可算到了,这回还有你一封,本宫没拆,你自己看吧。” 近几日,贵妃都忧心忡忡的。 亓官保原是每一旬给贵妃写封信。但近来大约是战事吃紧的关系,他的信没及时送到。司妍掐指算了算迟了有六七天,贵妃这个当母亲的心里当然煎熬得厉害。 司妍轻松一哂:“奴婢就说九殿下肯定不会出事,娘娘偏安不下心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