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帷帽一角,苏娇凑到金邑宴的耳边,声音细糯道:“是不是你让人扮的流民去抢的马车?” 温温热热的吐气声印在自己的耳畔处,带着一股独有的甜腻味道,金邑宴微微侧了侧头,一把按住苏娇的脸往一旁推了推,然后将那帷帽盖上,直接便将人塞进了身侧的马车之中。 “回府。”将马车竹帘掀上,金邑宴转头对坐在马车外头的夏生道:“本王去一趟宫里,你好好照看王妃。” “是。”说罢,夏生便开始晃晃悠悠的驾起了马车。 马车内,苏娇被金邑宴推得在那软绵的垫子上足足滚了一圈,才在秀锦的帮助下起了身。 昏头昏脑扶着发髻靠在马车窗子口,苏娇一把扯下头上的帷幔,撩开面前的马车帘子正欲发怒,便看到金邑宴那骑着马匹飞驰而去的高大身形。 一口怒气憋在胸口久散不去,苏娇恨恨的咬了咬牙,一把扯下面前的马车竹帘,直饮了好几碗凉茶才压下那一口郁气。 哼,发什么脾气,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天色渐暗,雨势小了许多,当苏娇回到西三所之时,便看到秀珠撑着下颚坐在那寝殿的门槛上,一点一点的正打着瞌睡。 秀锦扶着苏娇往寝殿里头走去,顺手将秀珠从那门槛上拉了起来。 秀珠被秀锦扯了一下胳膊,迷迷糊糊的回神,白胖圆脸之上还残留着一抹睡痕。 “快去让净房准备热汤。”轻轻的推了一把秀珠,秀锦跟着苏娇往内室里头走去。 撩起裙裾端坐在绣墩之上,苏娇伸手接过秀锦递过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道:“秀锦,你去帮我把夏管家找来,我有事问他。”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摆弄着茶壶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苏娇道:“王妃是不是想问,王爷这么晚了,还要进宫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苏娇瞪大一双杏眸,诧异的看着秀锦。 看到苏娇那副吃惊的小模样,秀锦掩嘴轻笑一声后道:“王妃这几日,若是不见了王爷,哪次是不问的……” 说罢,秀锦也不管苏娇那张陡然便涨红的小脸,继续道:“奴婢刚才听说宫里头出事了……苏驹少爷吃醉了酒,欲非礼太华公主,好在被那进宫述职的禁军都督给撞见了,这才免的被玷污了名声……” “苏驹?” “对,是苏驹少爷,圣上大怒,撤了他的职,关进了大理寺。”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揭开绣桌上放置着的福糕斋的糕点盒子。 福糕斋的糕点一般都是当天现做现卖,新鲜松软,一出炉便引得人争相抢买,那门前长龙似得人群,即便是这般细雨迷蒙的天气,也只增不减。 不过自敬怀王府要了糕点之后,那福糕斋的老板便是每日一大早的就做了亲自送来,哪里敢让那煞星的人在外头等着呢。 伸手捻过一块佛手酥放入口中,那香甜的内馅和绵软的酥皮随着苏娇轻咬的动作而落下细屑。 拿过帕子垫在自己身下,苏娇伸手抹去自己唇角的细屑,嘴里含着一口佛手酥,声音含糊道:“这后宫管制森严,苏驹就算是吃醉了酒,也不可能躲过太华宫里头那上百号的宫女太监,就特意为了进去调戏个公主吧?”那也是太傻了一些…… “王妃这就说错了,那苏驹不是去了太华公主的太华宫里头,而是在太后的永寿宫出的事。”又替苏娇斟了一碗热茶,秀锦将那糕点盒子里头装着各色糕点的青瓷小碟小心翼翼的都端了出来摆放在绣桌上。 “永寿宫?秀锦你是说那苏驹在永寿宫里头吃醉了酒,调戏的太华公主?”咬着佛手酥的动作一顿,苏娇那张白嫩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怪异表情。 “对啊。”秀锦应了一声,看到苏娇脸上奇怪的表情,不解的道:“王妃,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将手里剩下的佛手酥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苏娇用力的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