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蹲久了有些腿麻,便拉着苏薇一起用帕子垫了坐在了绣桌下面的青石地上。 苏薇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将脑袋埋在苏娇胳膊上,声音嗡嗡的道:“一开始也没注意什么,就是感觉整日里好像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丢东西的事情是香柒与我说的,我以为是院子里丫鬟婆子有手脚不干净的,想想是些小东西便也就算了,可最近……”说到这里,苏薇的脸颊处升起两枚红晕,耳畔也被熏染的通红道:“那洗脸帕子丢了好几块不说,就是那……罗袜也……许多变成了单只的……还,还有那喝,喝了一半的茶水,或,或者是咬了一口的糕点吃食什么的,我,我本以为又是哪个贪嘴的丫鬟婆子吃的,但,但是那一天晚上我夜里口渴想起来喝杯水,不想麻烦香柒,便自个儿套了一件衣裳起了身,却,却没有想到那,那绣桌前坐着一个……一个男人模样的人正端着我的茶碗……在喝水……” “然后呢?”苏娇听着苏薇的话,也不自觉的有些感觉浑身发冷,便瑟瑟的与苏薇靠在了一处。 “然后……然后我就吓得晕了过去……”苏薇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许迷惘,“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绣床上,身上的锦被盖的好好的,绣床边的绣墩上……还放着一杯茶水……我起来看到的时候,那茶水还是温着的……” “二叔母呢?三姐姐有与二叔母说过吗?”苏娇细思之下也是有些惶然,她拉住苏薇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苏薇摇了摇头,眼神惊惶,“没,没有,我不敢与二叔母说。” 苏娇咬了咬牙,将苏薇从绣桌底下拉起来,拽住她的手道:“走,我们去找二叔母说,这事情一定要有个说法……那男人半夜能溜进你的闺房,指不定哪天便能掳了你走……我们……”话说到一半,苏娇顿觉不对劲,她慢慢悠悠的转头,只见她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苏薇的身影,只一扇半开的窗户随风而动发出激烈的拍打声,还有那一盏半倒的琉璃灯晃晃悠悠的闪着一点微光,照着苏娇那张惨白的脸。 苏娇惊恐的视线往绣桌上挪了挪,那处苏薇刚才吃剩下的半杯冷茶早已不见了踪影,连带着那一小碟糕点也被捎带一空。 跌跌撞撞的走到那扇半开的窗户前,苏娇的声音有些惊颤道:“三姐姐……三姐姐……” 窗下是一片黑呜呜的夜色,那蜿蜒在奇石假山上的藤蔓随风飘荡,树影重重,哪里还有苏薇的身影,只余下那一片让人心悸的昏暗。 苏娇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窗下,转身去推绣楼的门,却发现那绣楼的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死了,任凭苏娇怎么使力都推不开。 门被锁死了,苏娇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窗户,除了那扇半开的窗户,其它窗户竟然也被从外面锁死,而那唯一开着的窗口下面是一大片碎石藤蔓,而且窗口离地三四丈,按照苏娇的娇弱身子来说,摔下去是必死无疑的。 绣楼外的风愈发的大了起来,暗影重重呼啸之际,苏娇趴在那唯一开着的窗户口,惊讶的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角亭之上的金邑宴。 苏娇踌躇了一下便张了口,那娇软的声音被冷冽的寒风吹散,也不知有没有传到那角亭之上的人耳中。 “表哥!” “表哥……咳咳……”风实在太大,夹杂着细小的灰尘直冲苏娇的喉咙口,让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苏娇咳得难受,一双杏眼泪汪汪的泛着水渍,纤细的手指扒着窗户口,仰头朝那角亭看去。 只见那小巧清冷的角亭之上已空无一人,就好似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人影是苏娇心中的臆想一般。 苏娇恨恨咬了咬牙,抚着自己的胸口,察觉到那缠绕在手臂上的檀香珠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难受。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总是阴魂不散的模样! 抱怨完了,苏娇转头看了看身侧飞舞的帷幔,伸出手用力的将其撕扯了下来。 清晰的裂帛声声,在空寂的绣楼之中十分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