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肉团挪了挪地方。继续踢,继续挪,很快就挤到了墙边。半坐起身,韩路看着依旧睡得香的肉团,夏天薄薄的毛巾被盖在鼓鼓的肚子上,随着呼吸起伏着,长大就不可爱的小屁孩,小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通往堂屋的帘子被人撩了起来,挂在了墙上的挂钩上,进来一个眉目秀美的女人,看到韩路半坐在床上,愣了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烧不烧啦?”走上前,摸了摸韩路的脑门,松了口气,“总算退了。那赶紧起来,要吃饭了,少见起这么早呢!”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笑意,还有一丝不容错认的调侃。 好吧,韩路知道自己从来没有个三催四叫是叫不起床的,这个习惯可就是面前的人从小给一手养出来的。更别说这两天因为受的震惊太大直到今天才缓过来了。 回来这两天,韩路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说太多,看母亲一日三回的喂自己吃药,想是生病了。还好,这个时间能让自己缓冲调节一下,再怎么样,韩路也不敢现在去给父母说,你们的女儿是从十几年后死了又回来的,真这么说了,家人肯定会认为是被发烧给烧傻了。 应了一声,韩路拿起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慢吞吞地穿着,边打量着做好饭正在打扫卫生的母亲。诚然,母亲张英年轻时虽称不上大美人,秀丽的五官还是很出挑的,现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加上平时的注意,穿着干净而得体,整体看着相比同齢人而言要年轻几岁. 墙上挂着日历,韩路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九岁,母亲还没有经历以后的辛苦,虽说这时候的日子也不是多好过,但对于只有两个孩子又有庄稼可以维持生计的家庭来说,只要不缺吃,其他的暂时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便是以后家里的条件不好了,母亲似乎也没有让韩路姐弟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这点从韩路上辈子直到离家出外,还不知道怎么洗衣服就能见微知著了。 夏天的衣服单薄,很快就穿好了。韩路看着床边的鞋子,久违的手工扣带绣花鞋还真考验韩路那穿了十几年皮鞋的审美观,面无表情地穿上,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韩路的家是北方平原典型的小院落,大门连着一道围墙圈着后面的三间瓦房,坐北朝南,厨房坐东朝西,在正屋的侧面。这栋房子还是韩路的爷爷为了韩路的父亲韩海结婚盖的,普普通通的屋子,他们一家四口住了将近二十年。韩路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不是母亲做的好吃的油饼---虽说那真的是难得的美味,而是每逢下雨天和弟弟韩栋满屋找哪有漏雨声,通知母亲拿东西来接,锅碗瓢盆齐上阵,然后在那雨水滴在盆里的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中进入梦乡。 站在院子里,韩路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清晨的空气还略带丝凉意,混合着早饭的香气,就算习惯了汽车尾气和雾霾,身体还是比较欢迎这种空气的进入啊! 张英提着扫帚走出堂屋,看到韩路仰着头傻站在院子里,疑惑道:“路路,你傻站着干啥呢?没睡醒?赶紧洗洗要吃饭了。” 韩路回头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拿起门口盆架上的塑料盆去压井边接水洗漱。太长时间没有接触过了,一时间还有点使不上力,好在,身体的惯性还在,清澈的水流顺利淌到了盆里。清凉的地下水还带着点泥土的气息,扑到脸上,让人忍不住的精神一振,昏沉了两天的脑袋似乎也开始清醒了。取下挂在绳子上的毛巾,在盆里漂了漂,擦干净脸,又放回原处。 伸了伸懒腰,看着刚升起还不刺眼的太阳,终于相信,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