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朕一定会好好待你,若此生有负于你,必遭天打雷劈!”他信誓旦旦地说完,然后把木沐小心放进夫人怀中,待她没留神的时候,忽然捧住她脸颊,在额头、鼻尖各吻一记。 其实他更想品尝夫人甜蜜的嘴唇,却又怕惹怒了她,落得乐极生悲的下场。从今往后,他忽纳尔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将来会与夫人生一窝小崽子,然后悉心喂养长大。他会像头狼那般为他们抓来最鲜美的猎物,为他们遮风挡雨,倾其所有。 曾经以为最难实现的愿望,现在已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他如何不激动?为了不打扰小舅子,他掀开车帘,飞快朝丛林中掠去。 关素衣起初还有些疑惑,待夜幕中传来一阵狼嚎,才摇头笑叹,“几句漂亮话而已,这便哄住了。”然而正是因为他骨血中留存的狼性,她才敢放手一搏。听说狼是极其忠诚的动物,一生只会有一位伴侣,她能对他有所期待吗?虽然这样想着,她却不会愚蠢地说出来,如今逼不得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凌云举起马鞭敲了敲车窗,低声问道,“夫人,主上怎么了?他只在狂怒或狂喜时才会如此,您与他没发生什么事吧?” “无事,他嚎完了自会回来。”关素衣一面答话一面轻拍木沐脊背,脸上充斥着轻快的笑容。 圣元帝舍不得离开太久,嚎了几嗓子就匆匆回转,再次把木沐接过来抱在怀里,又指了指自己肩膀,理所当然地道,“娘子,你靠着我睡一觉,到了帝师府我会叫醒你。” “娘子?”关素衣挑眉。 “皇后?”圣元帝笑得极为爽朗,头发和外套沾满露水,眼里的光亮比窗外的繁星还闪烁,整个人散发出飘飘然的气息。 “等我正式嫁给你再改口吧,免得又让外人听见,给我招祸。”话虽这么说,关素衣却将头靠过去,嫌弃道,“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 “腱子肉才够强壮,够强壮才能保护你和孩儿们。夫人快睡吧,别说话了。”圣元帝伸展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头埋在她乌黑的发丝间,深深嗅了一口。真好啊,今天的一切都很好! “对了,帮我把这幅面具卸下来,日后我出外行走还要靠它,不能让我爹没收了去。你只说是你把我从歹人手里救出来,他自会对你感激涕零,没准儿脑袋一热就答应把我嫁给你了。”关素衣从荷包里取出一瓶药水,迷迷糊糊地塞进忽纳尔手里。 “好,我一定帮你瞒着。咱们什么时候成婚?要不等会儿到了帝师府,我就直接向帝师和太常提亲?不行,趁现在还未进城,我得去猎两只大雁。”他嘴上念叨,手里忙碌,很快就把夫人脸上的面具卸了下来,擦拭干净后放进她荷包里。 关素衣越发昏昏欲睡,往他怀里一栽就睡死过去。 军队终于赶在天亮前抵达燕京,出示令牌后畅通无阻地入了城门。镇西侯领着二千精骑回了军营,另有一队人马护送主上前往帝师府。此时天还没亮,城中宵禁,哪怕听见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百姓也不敢出门查看。 马车绕到后巷,一名士兵上前敲门,圣元帝则叫醒夫人和小舅子,让他们穿好斗篷遮住面容。“要不我立刻派人送几箱彩礼过来,今天就提亲?”他锲而不舍地询问。 “何时提亲,你且等着我的音信儿。”关素衣不为所动。 “万一夫人回到家就没了音信咋办?”圣元帝颇有些患得患失,恨不得现在就与夫人把仪式给办了,然后昭告天下。 “我哄你作甚?有文武双全,英明神武,权势滔天的夫君我不嫁,难道还会犯傻,嫁给处处不如你的人?”关素衣抱起迷迷糊糊的木沐,准备跳下马车,却被圣元帝一把搂住细腰,殷勤备至地带下去,恨不得让她长在自己身上,连路都走不了才好。 中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什么叫“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叫“爱不忍释”?这就是真切的体悟啊!圣元帝一面感叹着一面去牵夫人小手,却被她以“避嫌”为由推开。 两人正在拉扯,门开了,关老爷子和关父心有所感,竟亲自前来应门,尚未看清隐藏在斗篷中的女儿,就被她怀里的小家伙吸引了视线。 “木沐?”二人惊疑不定。 “祖父,爹,先让我们进去!”关素衣低声开口。 “依依?”二人欣喜若狂,连忙把一干人等迎进门,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陛下也在,且还亲自将二人救了回来,心里的感激简直难以言表。仲氏闻听消息匆匆而至,又哭又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然后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