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拿着字条,看着他:“什么都说了。从你为什么不辞而别离开襄阳,到这三年里你一直求医问药,都跟我说了。” 她望着他,想到春十三跟她说的叶知秋这三年受的嘴,眼里隐有泪光,轻声问:“疼不疼?” 春十三说,每次赛华佗给叶知秋施针的时候,他都说自己想吃山脚下的零嘴,让他去买。直到有一次他提前回来,看到叶知秋疼的死死咬住粗帕子却不敢哼出一个声儿。 看着田甜来找他,一向轻佻的春十三难得正经:“田丫头,知秋这辈子过得实在太苦了,若是以后你愿意、也可以和他在一起,请对他好点儿,不要背叛他,也不要再伤害他了。” 叶知秋轻轻勾唇,淡淡说:“不疼。” 他早就习惯了。 明明是很坚强的话,面前的姑娘却听得落泪,他伸出修长的手慢慢将她的眼泪一点点儿擦掉:“真的,不疼。” 田甜打开他的手:“你只会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疼你。” 田甜当然知道他这样说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难受,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难受。 明明是个公子哥儿,得像春十三那般春风得意、吃不得半点儿亏一样,可到了他这偏偏就不是这样了。 什么都忍着,喜欢的、伤心的都忍着。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那般等到夜深人静后一个人默默地舔着伤口。 若不是此番她用计逼他一番,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直面自己的内心? 于是,田甜没给他一个喘气儿的机会,直言问:“叶知秋,我问你,你这次回襄阳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绕来绕去,话又回到了原处。 叶知秋讪讪地侧了侧身子,脸红了。 田甜继续说:“你现在难不成还在想用什么理由来把我推开?叶知秋,你胆子就这么小么?” 眼见着她又要生气,叶知秋忙的将她的手抓住。 没办法,他本来话就说不顺,在她面前更是嘴笨,总是惹她生气。 他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被田甜把话头给接过去:“你想说,虽然你现在身体底儿好了不少,但终究不能陪我长命百岁是不是?” 叶知秋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点点头。 即使吃了那么多药,施过那么多银针,赛华佗也说他如今和旁人无异,可他还是怕。要是他死在田甜的前头,不能护着她了,她要怎么办?所以他宁可忍着、憋死自己,在她身边护着她,看着别的男人招呼她,也不想让她伤心。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给这个被他嫌弃、赶出府的丫头做这么多。 若不是离开她,离开这,思念深入骨髓,也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的喜欢她。 田甜嗤的一声笑了,伸出手,抚在他的面皮。 他睫毛眨眨,当真是乖顺极了。 她指尖向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梁,说:“我们要长命百岁做什么,又不是乌龟王八,你要是真的愿意替我操这些闲心,不如就给我多存些银子,万一你死了,我还能携着巨款改嫁。” 叶知秋听后皱眉,田甜原以为他发怒,却没想到他敛眉低思,好像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能性。 田甜忙的凑过去,狠狠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我说什么都当真了,你哪儿看到有男人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