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花? 叶知秋看着手里香味渐散的黄色小花,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一看都是糊弄小孩子的东西,她竟然还相信了?还替他找来消除梦魇? 明知道这是她想要留下来的算计,但这种被人记挂、被人着想的感觉竟然是十分不错。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叶知秋心里也有一丝愧意。若她果真是个安分守礼的人,自己留下便留下吧。若是不喜便将她放的远远地,左不过这院子里多一张嘴而已,他养的起。 这样想后,叶知秋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微微勾起唇,轻轻搓着手里的梦花:“没、骗我?” 田甜回过神,连忙点头:“真的,少爷,您可以试试。” 叶知秋又勾了勾唇。 似想到自己在她面前笑了太多次,没了主子的威严,他抿下唇角将嘴角的弧度给抿了下去,而后抬了抬头:“去吧。” 田甜盯着他,有些懵。 生怕他让她收拾包裹滚出去。 叶知秋看着这只呆头鹅,难得好心情补充道:“去睡。” 田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在关心她?是不是,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留下来的可能性变高了呢? 叶知秋见她未动,皱眉。田甜生怕他恼了,连滚带爬的出门。 临行前,又想到要是她睡了,那今日里谁做梦,谁服侍他? 叶知秋见她顿住步子,想来猜到她想之事,微叹了口气,回头写了张字条递给她。 “去睡,吃食自可以去食肆买,屋内无需你做之事,昨夜想来你未睡好,去睡吧。” 田甜还是有些犹豫。她有些阴暗的想,这是不是故意给她做了个局,让她毫不设防的往下跳? 可看着叶知秋认真的脸,她犹豫了。 叶知秋头疼,只能又写了张条子递给她:“马上去睡!不然便赶你出去!” 果然,田甜看了这条子,立马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昨夜在屋外吹了一夜的风,哪怕是铜打的身体,田甜也有些扛不住。回房的路上脚步轻飘飘的,像一脚脚踩在云端上。 房内的炭火生了起来,暖烘烘的。田甜准备如前些日子一般就坐在炭火边睡一晚。 可是太困了,头也太沉了,那身边的软绵绵的床榻看上去格外的诱人,田甜有些忍耐不住,走过去,脱下鞋袜,翻开厚实的被褥,钻了进去。 棉花踏实的盖在身上,暖的手心出了汗。田甜睁着眼,看着头顶上的帐子绣着青色的兰草,耳边的穗子细细的,被窗户缝吹进来的风吹得一摇一摇。 屋内细碎的光也被摇的花枝乱颤,在朦胧中,她闭了眼,沉沉的入了眠。 * 梦花仍躺在叶知秋的手心里。 这么细小又不经意的讨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京城中的生活虽然优渥,却没有人会替他真正的着想。人人盯着他脚下的地位,赤/裸又坦荡。好像除了他的身份,他再无其他半点能让人入目的东西。 而这小小的梦花,带着她主人的惶恐不安、焦急的讨好般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和她的人一个样。 叶知秋弯了弯唇角,起身,掀开床帐,将已经蔫了的花放在自己的枕头下。 听说,它能消除它的梦魇。 那,会不会,也能在破碎掉的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