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你来做甚?” 宝二爷身后那位白衫小公子亦蓦地回了头,正是赵思凡。五公主见着纪陶,一时间泪光盈盈,看他正也在望自己,她又似是不大高兴,恨恨地回瞪去一眼。 纪陶虽然莫名,却也无心理她,一意寻那掌柜。掌柜正忙着,唤他少等,捧来一颗小石头、一本小画册递给赵思凡:“二位先挑个镶嵌的式样,既是田公子的朋友,在下自当尽心尽力。您是……” 纪陶急问:“田公子今日可曾来过?” 掌柜笑答:“原来也是小公子的朋友,昨日倒是来过的,说是要出一趟门,这回想是要出远门的罢,带了好些东西走。” 纪陶有些绝望,她分明之前就是预谋好的,谅裘宝旸也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线索,他正欲返身下楼去官驿与阿步会合,却眼尖扫见那石头上的图案,身子顿住,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谁画的?” 赵思凡怯怯答:“我画的。” 纪陶直觉得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你从哪来的这图样。” 裘宝旸跳出来抱不平:“一朵小小的嫣粉桃花罢了,须得什么图样?思凡自己觉得喜欢,便随手绘在左腕上,怕一个不慎洗丢了,索性绘在石头上,制成挂坠,这很稀奇么?纪二你是不是又寻不见唐糖了?” 纪陶又瞥一眼赵思凡的左腕,气得伤口痛,揪裘宝旸到一边:“你们那晚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聊纪陶。” “还有呢?” 裘宝旸压低了声:“聊纪二哥你同五公主的婚约啊。” 纪陶差点怀疑他弄错了:“我?” “二哥每次订婚,都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何曾……” 裘宝旸故作老成将纪陶肩头拍了拍:“纪二哥忙糊涂了罢?此事是你亲自求梁王殿下作的媒,连纪爷爷都知道了,就不要在哥面前装蒜了罢。不过可惜,要不是哥……不不,要不是思凡自己想通了根本无意下嫁,你的美事过两天恐就成了!” 纪陶听了个半懂,心中骤然了悟,怪不得…… 他恨声骂:“水老鼠,作甚早不来寻我说这些?” 说罢往他胸口怒捶一拳,不待裘宝旸直起身来,夺门而出,下楼奔官驿去了。 裘宝旸捂着胸口闷痛得要吐,愣在原地半天不会动弹。 赵思凡过去扯扯他的袖子:“你没事罢?水老鼠是什么?” 裘宝旸凭窗怔怔望着楼下骑远了的身影,揉胸低骂,一脸错愕:“没……没什么,哥方才有些魔怔,大概是见鬼了。” ** 然而阿步那里的消息并不甚妙,他守在官驿时,秦将军早已离了近两时辰。不过官驿的小吏见着纪陶,倒是递过封信,说是秦将军行前特为嘱托,若他走后有人来寻,便将此信交与来人。 信中照旧绘了一张鬼脸,鬼脸下方,绘的东西阿步便看不大懂:“这两枚石狮子从姿态看,倒有点像是府上南门的,就是画得略滑稽。” 纪陶上马急催:“去孟州。” “老太爷那里……” 纪陶淡定道:“不必管了,糖糖用的正是老太爷房中才用的水云纹檀皮宣,想必是同爷爷商议好了的。” 阿步张大了嘴:“原来这是一个套啊。那咱们还要钻么?” 纪陶横他一眼:“你说呢?” 阿步看他心情不错:“是套也很甜的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