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不信成事在天。” 此人狂傲到了唐糖无言以答的地步。隔了半刻,她只得问:“那……三爷当日既然未曾入墓,又何以被人加害?” “当日是另有其人递了墓中之物的复本与他,这才遭致横祸。至于纪三将那复本藏于何处,是鹿洲,还是就在晋云山中,本王亦很想知道,却至今不得而知。”说到此处,齐王的面上竟是浮起一丝恼意。 “复本?敢问墓中那件东西……” “乃是一部极紧要的卷宗。复本终是复本,此番我便要你替我直取那墓中原本,田公子若可助我得手,加害纪三之祸首,届时定能一举引出。到时候,恶首自然交与你手,任凭田公子杀伐处置。” “若真有那日……烦请殿下将祸首交与纪二公子就好,在下想必是回不来的了。” 齐王冷笑:“他?他若知你此去无回,连同本王的性命……罢了,田公子未曾入墓,就先想着回不来,这般灭自家威风的事情,哪里还像是本王的人?你交代的身后之事,本王必定依言办妥就是。还望你凡事谨记,谋事在人。” 唐糖本想驳一句“我可不是你的人”。 想想算了,此人绝非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凭他替她支开纪二,好令她心无旁骛为他探墓,早就可见一斑。 然而另一方面,齐王又堪称是个极好的生意人,或者可说,是位极不好相拒的雇主。 无论如何,从现在起所有的身后事,唐糖就要全盘仰仗他了。 ** 裘宝旸在纪二的宅门前守了一夜,若非方才饥|饿|难|耐跑去吃了一顿早餐,纪理回来的时候就已然撞上了他。 纪理劈头便问:“糖糖去了哪儿?” “纪二,你一夜去了哪儿?自己的媳妇不看好却来问我?” “裘大人手中所捧何物?” 裘宝旸没好气,将那一摞锦盒往纪理怀中一塞:“你媳妇买给你的,我真是不明白,你除了这张脸还稍微像个好人,可有半点值得喜欢的地方?” “糖糖何在?” “不要问哥!哥也蒙在鼓里,若非昨天散值之前,因一偶然之机猜测糖糖出事,我又何苦在这鬼地方守你一夜!” “糖糖昨天没去府衙?” “你这个夫君究竟如何当的?三天,我已经三天未见糖糖了,她请了长假,说要回家!” “回家?裘大人缘何判断糖糖出事?” 裘宝旸没好气地搡了纪理一把,径自进了宅子,厅前坐下,他方抛出一本牛皮纸的册子来。 “这是何物?” “为了糖糖,这东西本官可以给你看,哼哼,不过估计你看不懂。” 纪理不动声色轻轻翻开那个册子,其间鬼画符般,极不规则地分布着各种图案,有小佛陀,有梅花鹿,有猪尾巴…… 册子的右下角处,悄悄画着两枚小东西,墨迹犹新的样子。纪理伸指,轻轻抚了抚。 “算你眼尖,其他是从前纪陶所画,喏……你指的这两枚,这个小凳子,这颗小弹珠,是糖糖近日添上去的。” 纪理将那角落凝望了一瞬:“你如何知道?” “哥前阵子还翻过这本册子,并没有这两样,昨日才猛然发现!我是看不懂的,你懂是不懂?” 纪理不看册子,却望着他,并不言语。 裘宝旸平生最烦纪二这个样子,三拳打不出一响,媳妇丢了丝毫不急,偏生还满脸写着对他宝二爷的鄙夷。他故意道:“量你也不会懂!本来么,有你什么事?是他二人心意相通……” 他以为这样就能激怒纪二,孰料纪大人脸虽是黑的,这时轻合上册子,竟是漫不经心将它收入了怀中:“无论如何,多谢裘大人报信。” 裘宝旸惊呆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纪二,你这么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