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蝶眸子里熄灭的光瞬间亮了。 “我先出去一趟,”他又接着道。 宁蝶以为他要去洗手间,偏过腿为他让路。 再看了一会,到梁山伯下山,封秀秀对窗流泪,一位女招待员走到宁蝶这里,弯下腰小声道:“陈先生请您过去。” “哪个陈先生?”宁蝶是一朝被蛇咬,警惕蹭蹭上冒。 女招待员公式化地笑道:“陈壕先生。” 陈壕找我需要招待传话吗?宁蝶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麻烦你带路了。” 电影院里光线幽暗,宁蝶跟在女招待员后面,绕到楼上的包厢,说是楼上,其实更像是类似戏园里二层看台的那种,只是装饰得更西式化。 “就在这个包厢号了,”女招待员弓腰请着说道。 宁蝶和她道谢,推开门,楼上大屏幕幽幽暗暗的光芒照耀,包厢面对大屏幕的地方敞开,只有一到围栏,两侧是红色的幕帘,只要拉上幕帘,包厢里的情况外面是无法看见。 宁蝶进来的一瞬间,已是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是谁。 “你……你为什么要用陈壕的名义喊我过来?” “不用他的名义你会乖乖过来吗?”霍丞指着身侧的空位,要她坐下,“别紧张,我只是找你聊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 为减轻宁蝶的防备,霍丞甚至抬了抬他那条受伤的左腿,“枪伤未愈。” 宁蝶想起那天枪击的惊心动魄,是面前这个男人舍命救下的自己,她寻一个离霍丞最远的角落入坐。 霍丞见此笑了笑,他今天穿的是深褐色的西服,欧伦的贵族风格,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瓶法国红酒,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摇晃着高脚杯道:“看小报消息,听说你要订婚了?” 宁蝶摸不透他的情绪,她原本以为他会暴躁,像很多次对她无礼的蛮横,没想到他问的如此平静,“是,他们报道的没错。”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霍丞为宁蝶倒酒一杯,“庆祝你寻得真爱?” 宁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大脑紧绷的神经松懈,想到可能是霍丞终于明白她和他之间是没有可能,宁蝶觉得自己该高兴,她露齿一笑,“谢谢。” 她双手来回在大腿上慢搓,感觉心里某一处地方,奇怪地传来凌迟般的痛感。 她该高兴的啊。 “有订下日子吗?”霍丞继续问,把酒杯端到宁蝶的面前。 “啊?暂时没有,”和他如此平和的谈话,宁蝶倒是第一次。 “怎么,不喝?担心我下药?”霍丞说着,把宁蝶手中迟迟没有饮尽的红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宁蝶皱眉,道:“你有伤在身,少喝点酒。” 霍丞好似没有听见,“宁蝶,我会试图忘记你。” 宁蝶沉默,把霍丞手里的酒杯抢过来放桌上,“我去叫李皓先生进来。” “叫他做什么?” “把这些收拾了。” “医生说适当饮酒促进血液流通,对伤势有好处。” 宁蝶听出霍丞在笑,这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语气发怒:“这都是作贱自己的借口。” “宁蝶,”霍丞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为结束我这段感情,你不介意最后给个拥抱吧?” 宁蝶狐疑地打量他,光线太暗了,但霍丞的一双眼睛明亮,有水光似的粼粼。 还来不及等她犹豫,她愣神的工夫,霍丞的拥抱便已经袭来。 只是单纯地搂住她片刻,在宁蝶有抵触前,他松开手,十分绅士地笑着说道:“谢谢,我知足了。” 宁蝶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在酝酿说什么安慰的词汇,比如你会找到真心适合你并爱你的人,或者说以你的条件,找到合适的人并不难,这样想着,宁蝶张唇,然而话未出口,霍丞突然神色冷峻,明亮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