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信以为真,“你一共花了多少钱?你片酬能结多少?” 她不打算回答第一个问题,听他的语气,好像等她回答上来,他就会直接转账过来。“片酬……”汤奕可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 这仅是这一部电影的片酬,毕竟张仁导演在国际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愿意让她出演这个角色,对她整个团队而言都是莫大的惊喜,哪怕不给劳务费,大家都会劝她考虑一下。 “这是七,还是八?”周嘉树问她。 汤奕可单单伸着食指,“我的这样是七……”然后加上中指,说,“这样是八。” “百,还是千?” “百。” 他不确信地问,“人民币?” 汤奕可理所当然地点头。 “哇,你……”周嘉树话未说完,先失笑。他以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片酬,在这个膨胀到不行的市场里,还真是‘物美价廉’。 汤奕可难以置信地瞧着他,“你这是嘲笑我吗?” “不是……”周嘉树先是否认,接着迟疑一下,决定保持自己的坦诚,“也不能说‘不是’。” 汤奕可脸上毫无波澜,但是说着,“我关了,再见,周嘉树。” 他慌忙说,“别别别!” 她将前置镜头重新对准自己,“你打算怎么挽回?” 周嘉树皱起眉头想了下,然后将一只手握拳,揉着眼睛假哭起来,“呜呜呜,不要关。” 岂是她能想到的,所以成功把她逗得笑倒进沙发里。“姑且原谅你了。”汤奕可说。 周嘉树的神情亦有笑意,拍抚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又忍不住庆幸地说,“还好他们不在车上。” 她仍是笑着,“早知道我就录下来了。” “那你就掌握了我此生最想销毁的视频,之一。” 汤奕可眼睛一亮,“其他是什么?” 周嘉树哭笑不得地说,“你问我?我怎么会告诉你?” “我会到你的超话里头找的!” “你找吧。”周嘉树很是豁达的回应,忽然又记起一件事来,“哦,我先给你转点钱?” 汤奕可马上收敛笑容,连声说“不”,很认真的解释,“不用的,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有钱吃饭。” “没事儿……”他的声音顿住,缓缓阖上唇,欲说还休。 汤奕可困惑地问他,“你要说什么?” 周嘉树摸了摸脖子,寻思一阵,说,“有点不太好,我还是不说了。” 汤奕可自沙发里坐直,格外严肃地说,“话只说一半,一辈子吃不饱饭。” 周嘉树笑出声来,“哪里的俗语吗?” “我编的。”汤奕可也是笑了,然后焦急地催促着,“你快说!” 周嘉树沉吟片刻,终于对上她等待的双眼,坦白说,“本来我是想说,反正以后钱都是给你的。” 汤奕可愣一下,直接把手机扔了,整个人靠回沙发里。她一面抑制不住的心动,一面又懊恼着,他是如此心贯白日,轻易就能比她率直,倘若他说的‘以后’能够实现,那么她一生都扳不回这一城。 在她把手机扔开的时候,周嘉树的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下,等了一会儿,才摸不着头脑的问,“我掉线了?” 汤奕可从纸袋中找到手机,故作冷静说,“没有,我要睡觉了。” “好,晚安。”周嘉树十分乐见她早点休息。 “晚安,嗯……”她犹豫着,没能退出视频窗口。 他疑惑地轻轻扬眉,“嗯?” 没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只是真当要关掉视频,她又不舍得,再瞧一眼,他漂亮但又英气的眉目,和线条年轻的脸庞,不知是否因为灯光,感觉他没有棱角,处处都是温柔的。最后,她微笑说,“做个好梦。” “你也是。” 汤奕可有些郑重地说,“我会想你的。” 周嘉树开心的应着,“好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汤奕可以这一句良言来安慰早起的自己。她举着电动牙刷,拉开窗帘,天空是既无风雨也无晴,唯有雾气薄薄的缭绕着,远远地,能见到横渡河水的小桥,对岸是那典型的英伦别墅,茂密的树木,与别墅阳台上栽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相得益彰,就像幅写实油画似的。 童童进门时,见小可已经洗漱完毕,但是仍穿着睡衣,伸着懒腰窝进沙发里,说着,“我想煮一碗面吃……” “我叫小梦把锅拿过来。”她们有一个迷你电锅。童童估量着要寄回国内的东西,“我联系了华人代理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