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根据他额头上伤口的大小和深度来推测,那才是置他于死地的致命伤,而遭遇电击则是他死亡之后才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凶手先用石头将他砸死,然后再在他身上缠上电线,把他的尸体烧焦,造成其意外触电身亡的假象?」 「是的。为了掩盖孔春山额头被砸伤的痕迹,凶手扳倒柜子,让柜子里的电器掉落在他头上,乍一看,他额头上的伤口就很像是他触电挣扎时打翻柜子砸到的。」李鸣说,「孔春山触电身亡死于意外的结论已经被推翻,很明显,这是一起谋杀案。现在我跟侯所长正在孔春山家里,我们要重新看现场,寻找新的证据。」 挂了电话,乔雨萍看看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早,想了一下,就出了学校,往村里走去。进了村,果然看见孔春山家附近停了几辆警车,这次警戒线的范围拉得比上次更大,连门口的整条大路都包括进去了。乔雨萍站在警戒线外面,看见李鸣正站在屋里跟一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警察说话,就忙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见叫声,李鸣和那个女警察同时走了出来。 女警察笑着说:「小李子,怎么在这么偏僻的乡下,也有你的熟人啊?而且还是个美女。」 李鸣笑了,说:「她叫乔雨萍,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碾子湾小学当老师。我对村里的情况不熟悉,前段时间的调查工作,她可是帮了我不少忙。」转过头又给乔雨萍介绍说,「这位是我在刑侦大队的师姐,叫文丽。孔春山这个案子出现大逆转之后,市局非常重视,叫师姐带着刑侦大队几个同事前来支持我们,跟咱们辖区派出所共同成立了项目组,侯所长是组长,师姐是副组长。」 乔雨萍说:「文警官,我在电视新闻里听说过你的名字,你破了好多大案子呢。」 文丽笑了,说:「这话我爱听。」 乔雨萍朝村长家里看了看,屋子里有许多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个紧绷着脸,表情严肃地在楼上楼下忙碌着。她说:「这一回,你们来的人比上一次还多,有什么新线索吗?」 李鸣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什么新发现。既然孔春山是被砸死的,当时肯定流了不少血,我们原本以为可以在死者家里找到一些血迹,或者其他痕迹,但是从一楼到四楼都搜遍了,竟然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乔雨萍想了一下说:「这么说来,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应该是在外面将孔春山砸死之后,再将他的尸体带回屋里,然后在他身上缠上电线,伪造成意外触电的样子。」 文丽眼含赞许之色,说:「我和李鸣也是这么想的。这应该是我们警方下一步的侦查方向。」 正在这时,屋里忽然有人喊文丽和李鸣的名字,两人答应一声,急匆匆走了。 乔雨萍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学校很快要上课了,也只得赶回学校。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上学的时候,乔雨萍忽然发现杜娟换了个新书包,一问才知道,是她妈妈给她买的。 杜娟说:「老师你看,书包上面还画了一只美羊羊呢,真好看。」 乔雨萍摸摸她的头,自从她妈妈回来之后,这孩子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回到讲台上,乔雨萍总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让她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她是被杜娟的妈妈金玉红触动了。她清楚地记得,9月13日上午,她在村长孔春山家门口听到孔春山在广播里讲话忽然中断时,也看到金玉红从村长家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出来。她说她是在整理自家的菜园。 放学后,乔雨萍又进了村。她沿着孔春山家旁边的小路走进去,后面不远,就有一大片菜地,被村民用篱笆分隔成一块一块的小菜园,各家分种。 有的菜园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蔬菜瓜果,而有的菜地则荒草满园,看不到一棵青菜。已经是傍晚时分,菜地上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村妇挽着衣袖给大白菜施肥。 乔雨萍走过去,跟村妇打了声招呼。她不认识村妇,村妇却认识她,问她:「乔老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乔雨萍说:「我闲着无事,到处走走。」然后又问,「大嫂,金玉红家的菜地在哪里啊?」 村妇指指旁边一块菜地:「这不就是。」 乔雨萍一看,那块菜地并不大,里面长满了蒿草和一些叫不出名的树藤,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可是那天金玉红明明说她把菜地平整了一下,准备种些蔬菜。这菜地完全不像是被人平整过的啊! 这么说来,9月13日那天,金玉红在她面前撒谎了。她明明没有平整菜地,却要在她面前撒谎,这又是为什么?乔雨萍心头猛地一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