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到底能拉自己一把还是推自己一把,现在看来不好说。 苑景峰明白姜禾的意思:能不能帮给个痛快话,我要离开这里。 从这女人住进来的一个月里,他好吃好喝伺候着,却依旧稳不住她的心,这让苑景峰既着急又恼火。 他讨厌这个女人,厌恶到恨不能掐死的地步,可关爵的交代不能不遵守。 “吃你的饭。”只扔下一句,苑景峰拔腿离开,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姜家已经成了这样,到时候这女人要死要活的,出了事,他怎么跟关爵交代。好言相劝吗?苑景峰觉的自己不开口骂脏话就已经积德了。 门“嘭”的一声被带上,虽然苑景峰觉的自己已经很轻了,但姜禾依旧被震的一个激灵。 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她越来越迷茫无措,不知道自己来找陆关爵到底是对是错。 上次见到他还是住进这里那天,陆关爵要走了姜家所有的资料,并安抚她安心住下,剩下的交给他去解决。 据说这里是陆关爵的主宅,很大的别墅,装修考究,却空旷冷清。 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一个多月了,除了打扫送饭的阿姨,姜禾就只见过苑景峰。 姜禾心情很差,像卧在正午烈日下铁皮屋顶上的猫一般焦躁不安,心中幻想着各种不好的结果。 被骗了的这个念头占据了整个大脑,虽然她很不愿意相信。 家里出事她匆忙回国,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就连怀孕都是在回国以后才知道的,原本想打掉,可最终姜禾舍不得。 要怎么办?周睿在哪里?他说过这个月交代好国外的事情就回来的,可到现在她根本无从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伴着那饭菜的味道,姜禾阵阵作呕,一点食欲都没有。 入夜之后打扫的阿姨收走了餐盘,看到那一口没动的晚饭,阿姨没敢说什么,只是叹着气摇摇头,没一会儿又送来一些热粥和牛奶,外加一枚鸡蛋。 姜禾怕饿坏孩子,硬着头皮灌了几口,没十分钟就又都吐了。 她的妊娠反应很重,不到六个月,腿脚已经出现了浮肿,两个半月开始吃什么吐什么,直到现在。 晚上睡的很不踏实,一会儿梦到哥哥姜宇,前一分钟还在笑眯眯地跟自己说话,后一分钟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瞬间化成一捧黑灰;一会儿又梦到妈妈瘦骨嶙峋的身体就躺在她的脚边,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型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姜禾使劲弯下腰去可怎么都做不到,急的她浑身颤抖;爸爸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疾驰的车辆就那么惊险地擦身而过,爸爸的头发也在快速地变白衰老。 噩梦一拨接着一拨,姜禾紧锁眉头不安的动来动去,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直到一辆重型卡车碾过十字路口的瞬间,姜禾尖叫一声猛然起身。 这一下抻到了肚子,疼的她又跌了回去,脸色惨白。 一直等到这股疼劲儿过去,姜禾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昏暗的房间内,自己床边一个黑黢黢的身影一下子将姜禾彻底吓醒了。 “啊!谁!” 姜禾本能的向床内侧缩身体,一只手慌忙伸出去摸台灯。 她还没有摸到,屋内的大灯被“啪”的一声打亮。 站在开关旁边的女人身材高挑,衣着得体,头发也被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虽然没有化妆,但女人姿色不错,除了眼下的那一团乌青和平静目光下涌动的暗潮。 “姚……安蓉?这么晚了,你……”姜禾脑子被她吓的一片空白,组织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姚安蓉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姚安蓉这女人姜禾知道一些,虽然不太了解。 她明里是陆关爵的助理,实际却是陆关爵的情人,圈子里都知道她跟陆关爵有一腿,无怨无悔的跟着他,却没得到任何名分,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都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