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没出声,我在院坝里就喊你了,是你自己没听到而已。”陆德文看向地上折成四四方方的纸,心里纳闷,“你看啥看得这么入神,别告诉我就是这个玩意啊?” 陆建勋矢口想否认,然而陆德文先他一步弯腰把豆腐干捡了起来,他慌张道,“这是豆腐干,我问人借的,答应了傍晚还他的。” “呵,豆腐干?四弟,妈说你蠢你还真的蠢上了?”是不是吃的,鼻子闻闻就知道,何况这明明是纸折出来的,怎么就是豆腐干了?陆建勋脑子真的不好使。 把陆德文翻白眼的行为看在眼里,陆建勋一把抢过豆腐干,怼道,“我看你才傻呢,别以为纸做的不值钱,五个豆腐干能换只新铅笔呢。” 陆德文不肯相信,就这种旧纸,有读书娃的人家都有,这个豆腐干,顶多要两页纸,以陆建勋的说法十页旧纸能换只铅笔?脑子进水了吧。 知道陆德文不信,陆建勋懒得和他多说,随便丢块在地上,撸起袖子,“来来来,我教你怎么玩的,右手上下面捏着豆腐干,用力拍向地上的那块,只要地上的翻面就算赢。”话落挥手,豆腐干拍在地上的豆腐干上,豆腐干动了动,却没成功翻面。 陆德文看得哈哈大笑,“四弟,你还能再傻点吗?哈哈哈……” 陆建勋:“……”算了,无知者无罪,他不计较,捡起地上的豆腐干给陆德文,“你要不信你来,赢了算你厉害。” 陆德文一边装作漫不经心,一边捏着豆腐干耸肩,叉开腿,弯着腰,手立在豆腐干上空,抬头望着陆建勋,“只要翻面就算赢对吧?” 陆建勋郑重地点头,只看陆德文轻轻用力,豆腐干落下打在另块豆腐干的边缘,陆建勋想说没戏,却看豆腐干轻飘飘翻了面,他眨了眨眼,看向得意洋洋的陆德文,“你咋做到的?”他试了好多回都没找到诀窍。 陆德文云淡风轻的撩了撩头发,“这有什么难的,就随便拍啊。” 陆建勋不信,捡起地上的豆腐干又让陆德文试,陆德文弯着腰,往豆腐干哈了两口气,陆建勋看不懂,“有啥意思不?” “就跟纸飞机一样,哈了气才管用。”他让陆建勋仔细看着,手压了压地上的豆腐干,对准一边把手里的豆腐干拍下去,两个豆腐干都在空中翻了面落地。 一回两回三回是运气,但四回五回总不可能还是运气吧,陆建勋看得瞪直了眼,观察十来遍后,他隐约领悟到打豆腐干的要领,一要哈气,而要对准半边,而不是对准整个豆腐干,三就是力气不能太大,要用巧劲。 至于什么是巧劲,他问陆德文。 “手感的意思,就像炒菜的时候撒多少盐,要靠自己感觉,四弟,说真的,五个豆腐干真的能换一支新铅笔?” “我啥时候骗过你?不是真的我这么努力练习干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练习几道题呢。”高三的课程就剩下最后章节了,薛花花的意思是年前完成扫盲考试,让他们自己安排复习时间,真有闲心,陆建勋宁肯多练习几道题。 要知道,罗梦莹从城里寄了很多试卷过来,她说到处要来的,没花钱,寄试卷的时候邮局要称重,上边注明了有8斤,8斤试卷什么概念,他们不知道啥时候才做得完呢,而且薛花花不让他们抄题目,直接对着试卷写答案,比如他做语文,陆德文他们就做数学,每人张试卷,做完了交换。 而且那些试卷都是没有答案的,正不正确要他们自己讨论,麻烦得很。 他哪儿有闲工夫琢磨什么游戏? 陆德文若有所思,“你豆腐干从哪儿来的?” “岩石借给我的。”陆建勋大致说了遍小学的情况,他觉得是个省钱挣钱的路子,你想啊,换来的铅笔除了留给西西自个儿用,有些能换成钱,公社小学的孩子没钱,县里小学的孩子有钱吧,他问问陆岩石,游戏是从哪儿传来的,去年咋没听说有这个玩法呢。 如果是从县里传来的……嘿嘿,他们就发财了。 “大哥,你得好好教教我,我是想方设法帮咱妈省钱呢。”要是能把买笔的钱省下来,家里又攒了笔钱哪,他最担心的就是通过扫盲考试薛花花拿不出钱,家里多少钱他是有数的,平时他们买本子买笔开销就不少,西西读书后,好多东西要买,开销更是大,他怕薛花花拿不出那么多钱。 “怎么做我都和你说了,熟能生巧,你多多练习,没有把握不要轻易尝试,咱家可没有废纸给你折豆腐干。”家里的本子都是他们写的作业,薛花花说留着以后要用,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即使通过扫盲考试,他们也要保持学习的心态,时不时的复习学过的知识。 而罗梦莹寄来的课本是试卷将来是要还回去的,也就是说,家里找不到一张多余的纸给陆建勋折豆腐干。 “我心里有数,等着吧,下午我接西西的时候就赢两支铅笔回来给你看看。” 关于这件事,兄弟两默契的没有和薛花花说,倒不是想闷声发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