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了。” 可不是吗?丰谷乡公社,除了干部家庭和知青们,他们家文化水平算最高的了,依着外人的话说,文化水平高了,眼光也高,看谁都配不上自己似的,真要读了大学,估计只有跟城里人处对象才不会觉得委屈了。 薛花花好笑,“读大学咋就找不着媳妇了,听你的意思,人家大学生都不结婚的嗦?” “大学生当然要结婚了,情况不同,咱听过的大学生都是城里人,找个吃供应粮的就好,咱就庄稼汉子,拿到大学文凭后啊,人城里人嫌弃咱是种地的,咱又嫌弃生产队的人文化不高,弄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咋找对象啊?”不是陆建勋乱说,他看人隐隐就有这种趋势了,好比围在陆明文身边的姑娘,家境家境不好,文化文化没有,这种人哪儿配得上陆明文,然而要他找个配得上陆明文的吧,他把生产队的人里里外外想个遍也找不到人,知青房的心高气傲脾气不好,以后会给陆明文气受,农民家庭的吧,大字不识两个,跟陆明文聊天的话聊不到一块。 别说,陆明文要找般配的对象真的挺难得。 所以啊,千万别上大学,那就是个坑。 薛花花脸颊的肉抽搐了下,挪开视线,懒得跟这种眼皮子浅的人交流。 以为自家妈不高兴了,陆建勋善解人意的换了种说法啊,“妈,大学不是咱想读就能读的,要工农家庭出身,咱普通农民,跟工字不沾边哪……” 薛花花没吭声,回家后督促他们看书,自己去灶房热饭菜,数着年头,再有四年才会恢复高考,时间上完全来得及的。 几兄妹可不知薛花花打的主意,他们该干活的干活,该学习的学习,薛花花托陆建国买了些蔬菜种,有丝瓜籽,豇豆籽,冬瓜籽,还有白菜籽,待玉米苗长起来后,就把丝瓜籽和豇豆籽撒进地里,菜苗长出来后,匀成一窝一窝的,除了自留地,薛花花还抽空把院坝外的空地翻土,屋前屋后都种上了菜,还撒了花生种。 花生容易招小偷,四五年没人种那玩意了,整个生产队家里有花生的都少见,薛花花问陆建国要了十几颗撒在屋后的,村尾没住几家人,屋后是片小山坡,山坡光秃秃的,别说种庄稼,杂草都少,几乎是石沙,放假的时候很多孩子爱来这边滑坡,屁股下垫着稻草,从坡上往最下边滑,比谁的速度快,每到周末,孩子们放假就是那最热闹的时候。 薛花花沿着坡脚种了排花生,花生边种了许多蔬菜,这两年收成不错,好多人家在自留地种了菜,刘云芳种的算最多的,她有五个儿子孝顺,哪怕不干活也饿不死,但她非但没懒着,还在猪场养猪,工分比好多妇女同志多,所以收了小麦后,索性撒了两排玉米,其余空地全种成蔬菜,有茄子,丝瓜,棒棒瓜,豇豆,涨势十分喜人,惹得好多人眼红不已。 尤其是孙桂仙,依照她的意思也是要种蔬菜的,结果老头子不答应,年后,孙永昌两口子厚着脸皮来借粮食,刘老头碍于亲戚脸面,不得不借了点粮食出来,以刘老头的话来说,孙永昌是只进不出的人,借出去的粮食多半是收不回来了,大宝二宝他们读书要花钱,该省的地方要省,别大抛小撒的浪费,至于蔬菜,过两年再说。 说起这个,孙桂仙就窝着一肚子火,她都和孙家没来往了,孙永昌还不肯放过她,遇见困难了才认她这个妹妹,真以为她好欺负呢。 “我大哥大嫂昨天又来了,说是前些日子雨大,自留地的麦子全生了秧,问我能不能借点粮食,真把我当地主了,要什么给什么啊……”以前孙桂仙对孙永昌有多好,现在就有多鄙视,“哪怕是兄妹,该帮的我也帮了,他缠着我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我害他家麦子收不回来的。” “你大哥前几年还不错,自从你侄女婿进门后,日子是越来越糟糕啊,人啊,做不得亏心事。”刘云芳抱着小明,喂他吃摘来的刺泡儿,酸酸甜甜的,小明尝着味道舍不得放,嫌弃刘云芳速度慢,索性自己抓筲箕里的刺泡儿,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刘云芳赶紧阻止他,“多了小心卡住,看西西哥哥和东东哥哥怎么吃的?” 孙桂仙看得眼馋,自己也抓了颗放进嘴里,叹气道,“我大哥说后悔了,后悔有什么用,赵武斌去农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宝琴又要带孩子,干活慢吞吞的,粮食不够吃呢,比较来看,还是你福气比较好,你前两天买肉了?” 生产队说大不大,谁家有什么事瞒不过其他人,何况买肉这么大的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刘云芳托陆建国买的肉,整整一斤半,就她们两口子,哪儿吃得完。 “对啊。”刘云芳眼睛盯着小明,回孙桂仙的话道,“手里有钱不花,老不动的时候想花都花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