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若,我喜欢你,我其实一直喜欢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我一开始接受不了,不是嫌弃你跟人一夜情,不是要威胁你,我只是想说如果那人嫌弃你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求你不要走好吗?对不起跟你说那些话,我只是太忌妒了,为什么随便一个人都行?我却不行? --那天你学妹约我,我也只是想找你一起而已。 --小若,我以为如果我不交女朋友,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我真的不行吗?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也一样。 凉风也吹不散他眼角的热意,不停溢出的眼泪让他不得不停下机车,一通通未接的电话,转化成一段段未读的文字,有语音,有文字,洪流一般夹带着砂石泥土滚滚而来。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下,手机显示的冷光刺得他眼角生痛。 杜若胡乱抹着自己的眼睛,又痛又刺。不停地吸着鼻子,却止不住眼泪,他不要他嫌弃自己,他受不了他的鄙视跟怨怒,彷彿自己就应该属于他一样。明明就没说过,明明是他从不说爱,却想要他的忠诚,哪有人这样,哪有人这样! 百转千回的愤恨与委屈是巨兽的嘶吼,佔据了他的脑海、心思,如果曾经期望着对方的感情,此时的告白却是灼人伤处的羞辱。在泪眼婆娑之间,忍住颤抖按下送出键时,清秀的脸蛋让情绪扭曲成了又哭又笑的诡异表情。杜若用力眨了几眼,终于把泪水抹净,他发动了引擎,往心中的方向疾驶而去。 --先捅人一刀再来道歉,你是不是他妈的有毛病! 当屋内的灯光点亮,黑色的玻璃也能透出内部的情境,窗帘没有拉上,从屋外就能看见里头的工具桌椅及陈列架上的商品。男人穿着一套他没看过的工具服,扎着围裙,正专注地在手上的工作。杜若把机车停在了门外,推门进去时,门上的响铃并没有让罗鳶抬头,淡淡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随便看喔,需要甚么再跟我说。」 「……你都这样做生意的吗?」 杜若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难听,可几步开外的人抬起了头。如果原本就只是长相俊美,那么当他扬起笑容便是如沐春风:「小若,你怎么来了?」 听他不掩惊喜的声音,不知怎地却让杜若有了想哭的情绪,吸了吸鼻子,还没有答话,罗鳶已经放下手上的东西往他走来:「嗯?怎么了?」 杜若转头抹着眼睛,却被罗鳶掰回来,垂头细细看着他的脸,「怎么了?怎么哭了?--哎呀。」原先想要抹他眼睛,似乎发现了脏,反手往围裙上擦了几下,大咧咧就要摸他的脸,杜若反射的退后,哽着声音嫌弃,「不要,你手脏。」 「呵呵。」下一刻却站直了身体,将他抱进了怀里,「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在背上轻拍的节奏,还有温柔的嗓音,都在催人泪水,只不过片刻,杜若就没忍住自己去抱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呜咽出声。 罗鳶的正职是模型雕刻师,餐厅是朋友开的,他只是合伙人,不负责经营餐厅。杜若之所以愿意相信,是他带他来这间店,还给他展示自己的作品。胡林至少有一件事说错了,罗鳶其实很忙。杜若一方面不愿自己受胡林挑拨离间,一方面,他也害怕,对方说对了…… 被抱着安慰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罗鳶把他带到桌边,拉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