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到它的主人,都可能忘了。您还觉得自己无辜吗?” 洞内,没有回应。 杭明哲的尾音彻底在山间消散,窒息的寂静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杭明哲忽然嗤笑,声音不大,却在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此刻,异常清晰。同样清晰的还有那笑意里的嘲讽。 “靳夫人,你的心太大了,大到想要装下整个武林。可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女人就该本本分分,相夫教子,以男人为天。你这样的,注定零落成泥。可惜,可叹。” 郭判皱眉,这话放在市井可以,庙堂也可以,但在江湖上,旁的不说,单玄妙派苦一师太,便是受人敬重的一代女侠。诚然,男尊女卑仍是很多江湖客深以为然的法则,但也有不少人同自己一样,并未特别在意男女。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扯那些个迂腐的世俗之念,甚至用其羞辱对手,未免落了下乘。虽与杭明哲交往不深,可他总觉得对方不该如此。 心绪正乱,洞内忽然传出一声尖叫,那是靳夫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凄厉惊悚,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恶鬼—— “你给我闭嘴!!!凭什么女人要以男人为天,凭什么女人不能一统江湖!我就是要让所有男人都像狗一样跪在我的脚下,成为我的奴才,成为我的傀儡!!!呵,呵呵,哈哈哈哈……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随着一声物体撞击的闷响,一切,归于平静。 杭明哲神色未动,只静静看着洞口。 郭判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那团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忽然之间,郭判明白过来,杭明哲的口不择言并非真是心中所想,他只不过准确地抓住了靳夫人心里最痛的那个地方,就像靳夫人抓住那些下毒害人者心里的恶一样,有的放矢,正中要害。 靳夫人究竟是如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经历过什么?或许也受过伤害?所有的所有,都再没机会探寻。她与她的秘密,在撞向石壁的一刹那,便已不存于时,烟消云散。 有人走出了洞口。 靳梨云。 踩过靳夫人鲜血的绣花鞋底,在湛蓝色的天空映衬的地面上,留下刺目的血脚印。 “怎么出来了?”杭明哲问得温柔,仿佛对面的不是需要诛杀的妖女,而是邻家的小妹。 靳梨云淡淡地笑了:“三少爷这么有本事,小女子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得,还能怎样?” 一笑,倾城。 “怎么没见四少爷?” “四弟怕对着你不忍下手,没敢来。” “三少爷就忍心下手吗?” “好像还行。” “所以梨云一直就不喜欢三少爷。” 杭明哲愣了下,也跟着笑了:“靳姑娘可不敢再往下说,这么多人看着呢,再说下去,别人该向我爹告状,说我与你打情骂俏了。” 靳梨云俏皮地眨了下眼,不说话,却好似讲了千言万语。 围观的杭家弟子也好,闲散江湖客也罢,大多感到心神一荡。无关好色与否,靳梨云就像一缕专为男人调制的香,不经意间,便能悄然侵入,撩拨于无影无形。 可惜,杭三公子不在这个“大多”里。 一个娘亲刚刚撞壁而死,便能同逼死娘亲的人谈笑风生的姑娘,杭三公子没办法有别的念头:“姑娘既已主动出来,就劳烦听话些,跟着我们走吧。” 靳梨云柳眉轻挑:“怎么,不是要杀我吗?” 杭明哲温和有礼:“杀也好,罚也罢,总要等姑娘将事情讲清楚,才能有个公正决断。” 靳梨云歪头,竟有一丝天真无邪:“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不然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来围剿天然居。” 杭明哲不答,只微笑。 靳梨云仿佛料到他会如此,也不恼,自顾自接下去:“是希望我亲口交代,好让你们灭天然居灭得更师出有名吧。” 周围的杭家弟子和江湖客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杭三公子却面色从容,甚至在静静听完靳梨云的话后,还能神态自若地吩咐人上前用绳子绑她,同时耐心向对方解释:“以防万一,只能委屈姑娘了。” “等一下。”面对准备上前捆自己的杭家弟子,靳梨云忽然后退半步,风情不在。 不远处的杭明哲皱眉,怀疑对方想要耍花招。 靳梨云却道:“让我跟你们走可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