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求援,“那边傻站着的,既然没跑就帮我说句话啊!” 长须客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屋檐底下,没注意庭院中还站着一个人,被春谨然一嗓子喊得长斧顿了一下,春谨然总算找到机会抽出袖里剑,弯腰一闪便从斧柄下面溜进去,电光石火间,短剑闪着寒光的尖便抵住长须客的咽喉。 “我没有害那位姑娘,也不想伤你性命。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讲,你都不会相信,毕竟你亲眼看见我满身鲜血地抱着尸体。但我希望你能听听那位兄台的说法,也许可以让你更能明白我的话。”春谨然的声音因为紧张疲惫而变得沙哑,拿着短剑的手也有些抖,但神情坦然而坚定,让人不自觉想要相信。 受制于人,长须客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看向裴宵衣,粗声道:“姑且听你怎么讲。” 春谨然在心里长舒口气,既然对方缓和,那便是有商量余地,于是他满怀希望地看向美人兄。 男人此时倒很好脾气,让说话就开口—— “这种事情讲不清的,人之初性本恶,他会这样想并不奇怪。” 你和杭明俊一起去地府给阎王爷编草鞋吧! “唉,你还有什么可说。”长须客一声叹息,颇为失望,“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不管天涯海角都会把你捉拿归案。” 春谨然行走江湖,多得是风花雪月,却很少刀光剑影,别说杀人,连防身的袖里剑都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鞘。所以他不可能杀掉眼前的长须兄台,但更不愿乖乖被抓,眼下唯一能干的,只有脚底抹油。可就这样抹油,他又很不甘心…… 裴宵衣看出春谨然想跑,他见识过对方的轻功,眼下形势对方要跑不是难事。可为何不立即运气调息脚下生风,反而意味深长地望向自己?不,不仅是望,微动的嘴唇似还有话想说…… 春夜,凉风,微雨渐大。 裴宵衣在新换衣衫再次湿透的懊恼中,听见了命运崩塌的声音—— “要跑一起跑,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啊,大师兄!” …… 追逐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 春谨然儿时被恶狗追过,少时被野狼撵过,成年后更是隔三差五便被不喜“秉烛夜谈”的江湖男儿们追打得四处逃窜,但哪一次都没有今次这般让人生不如死。“大师兄”的状况比他好一些,却也去了半条命,现在连抽鞭子都不似之前的虎虎生风,俨然病猫残喘。唯有长须兄台,一柄大斧劈天斩地,脚下轻功竟也不俗,内力源源不断,外力绵绵不绝,简直索命阎罗! 春谨然从未想过自己会遭此大难,真真是满腔悲愤,以至向来怕疼的他居然含泪咬破手指,于扯下的衣襟上血写断魂诗—— 不惧长斧来追杀, 只怕轻功还上佳。 斗转星移不停步, 沧海桑田把你抓。 惟愿诸兄多牵挂, 来日上坟泪撒花。 残月,荒山,破庙。 春谨然内力耗尽,呈大字状瘫倒在地,再挪不动半分。裴宵衣可以挪动,却也知没什么大用。以长须客的脚程,不消一刻,便会赶到,即便他能跑,也跑不了多远。 “无妄之灾啊!”春谨然仰天悲叹。 破庙屋顶的瓦片已斑驳零落,点点星光透进来,让满是尘土的阴森古庙内平添几许柔和。 “可惜。”美人兄忽然也轻叹起来。 春谨然顿时感到一阵心酸:“就是,没能与你好好地把酒言欢,可惜,可惜啊。”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春谨然分明看见他缠着九节鞭的手掌又握紧了些。不过最终,春谨然也没有在“衣衫不整”的道路上滑向更远,因为男人的鞭子没有再甩出,估计确实体力不支了。 “可惜今次出门未带舒心散,”男人难得多解释一句,估计是真的有些后悔,“否则不至如此狼狈。” “舒心散?”春谨然行走江湖多年也没听过这玩意儿,“恢复内力的灵丹?” 裴宵衣:“杀人不见血的秘药。” 春谨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