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好。”说着,起身跟她们拨去半饭盒。 李永玲用馒头挡住嘴,小声对刚把一块肥肉塞进嘴巴里的王娇嘀咕:“你家容川心真细。猪肉哪里是给我们?明明就是给你一个人的。” 吃过饭,容川和王娇趁着午休偷偷——其实是光明正大跑了出去。 这里离柳河不远,两人一路踏着夏末美景来到河边。王娇一手拿着几株狗尾草,一手被容川牵着。温暖的阳光映着两个人,也映着面前泛着波澜的娟娟河流。今日雨多,柳河涨了不少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 “阿娇,明年春节你有啥打算没?” 春节?王娇没明白他啥意思。“夏天刚过,咋就提春节的事?还有五个多月呢!” “五个多月咋啦,今年春节距现在也有六个多月,不也一晃就过去了,时间这东西最留不住,提前做个准备嘛。” 王娇笑:“准备?准备啥呀?” “回家。” “哎呦,那你真是难为我了,我可是没有家的人。”王娇嗤之以鼻。如果回去,估计会被那个狠心的舅舅卖掉。 四周无人,槐树在湿湿的河堤上投下一大片阴凉,容川停下脚步,看树影落在王娇脸上和眼睛里。“阿娇,今年跟我回家吧。” 一开始,王娇没听懂。等明白过来后,脸腾地就红。虽然成长于现代社会,但王娇内心依旧是传统女青年一名。对于恋爱结婚都有自己的节奏,这样心里才踏实。对于容川的提议——不过看他坚定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带有命令的提议,王娇心里一阵小乱,莫名紧张起来,“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早?哪里早?” “后年再说!” “不行!”容川正色,拉起王娇的双手,像要证明什么。“我们都恋爱一年了,也到了该见父母的时候。我妈和容慧这几次写信都提到让你春节去北京的事。你若不去,我会被当做罪人。” 王娇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我不是不想去,只是还没做好准备。给我点时间好吗?” “五个月还不够?”他伸手比划了一下。 她这时才明白他今天说这番话的目的,敢情就是让她调整心态。但是他们把事情想得美美的,春节回北京探亲,连里会同意吗?容川是回家?她去干啥?两人虽说是恋爱关系,但毕竟不是夫妻,团部会批准吗? 王娇满脸愁云,容川捏捏她粉颊,笑道:“你呀,就是胆子小,有我呢,假期一定批的下来。” “是噢,我男人最能干了。” 她第一次说这样大胆的话,入一股暖流撞进容川胸膛,也顾不得是白天,他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吻起来。她扭捏,怕被人看到,嘴角被他狠狠咬一下,“专心点!”他不满地教训,反手把她更紧地拥入怀里。 对,专心一点。 王娇听话地闭上眼睛,感受他湿润的嘴唇拂过她脸颊,鼻尖,眉眼,最终又落回双唇上。这一次,两人都莫名大胆起来,舌尖反复纠缠,在这个宁静的午后,忘却了时间与所有。 就在他们忘情亲吻的时候,不远处的独木桥上,忽然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爸!” 王娇与容川迅速分开然后转过头去。 “谁呀?”王娇呼吸不稳。 容川也喘着粗气,那声音太过吓人,他本能地用身体挡住王娇,阳光晃了一下,也没看清是谁。只知是个男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他话音刚过,对岸那人又大喊道:“爸!儿子不孝,伺候不了你,但我现在找你来了!我去那边伺候你!” “是张强!”王娇惊呼。 “爸!你等等我!”喊完这一句,张强跨过栏杆,一猛子扎进河里。 噗通一声,水面溅起巨大的浪花。容川瞳孔一紧,“强子!”他的声音已经喊劈了,听上去更像是怒吼。 张强自杀了,在父亲去世和不能回家奔丧以及在这些年受尽屈辱的连番折磨中,精神彻底崩溃。他想,唯有死才能脱离现在这一切。死,倒是脱离苦海的唯一解药。从小到大,父亲就是他的神,他的支柱。如今他含冤而死,作为儿子,怎忍心让他一人上路。 “阿娇,你赶紧去叫人!”容川大吼一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