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反倒因此起疑。 回想霍沂的目光,她真的不舒服, 不止是不舒服,还有不安。 这样的一个人,有多少感情是真的? 皇后看起来已是对他死心塌地了,可他…… 虞谣心里满是不信任,愈发觉得霍沂是条毒蛇。 两个人卿卿我我一刻后,先后离开。虞谣又伏在假山间多等了会儿,才敢蹑手蹑脚地挪出去。 “舅舅,怎么办啊?”她问白泽,“剧情突然复杂了啊!” 白泽:“我怎么知道。” “您能换句话吗?”虞谣不满地皱眉,“啥都不知道,您好意思自称博学?” “话不能这么说!”神格被质疑,白泽瞬间暴走,“我们神兽又没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我对这个当然不懂!这跟博不博学是两码事!” 虞谣轻蔑地撇嘴。 白泽恼火:“你这孩子!!!” “好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她敷衍地安慰安慰他。 白泽铁青着脸沉下气,她想一想,自顾自又道:“不然我直接跟霍凌商量商量?” “?”白泽被她的直肠子惊呆了,“这么直接吗?你要知道这是宫斗和政斗……” “但是我和霍凌现在不是挺互相信任的?”她斟酌道,“你看上次冯美人的事,他就对我完全信任。这回的拿出来说清楚,一起想办法,也没什么不行吧。” “不,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白泽深沉。 虞谣啧声:“这有什么不一样?” 白泽说:“你和冯美人的事情是简单宫斗,涉及的只是你的人品,他信得过你就行了。况且当时别人不知道是你劝他去冯美人那里,他自己却清楚,自然有理由相信你不会害冯美人。” “比起来,这回的事情要复杂的多。” “你知道选后有多严格吗?皇后家里祖宗几代都被查了个清清楚楚。她爹又素来忠君,深得两代帝王信任,你毫无证据地跳出来说自己听到皇后要帮亲王夺权——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霍凌,你信吗?” 虞谣诚恳脸:“不信。” 如果是她,不仅不会信,而且还有可能觉得这个贵妃觊觎后位。 虽然她事先表明过自己不在意,但是漂亮话谁不会说? 就算她当时说这话时是真心的,可她以前是个作精呀!人心本来就易变,作精的心更易变。说她如今得了宠,觉得自己可以和皇后一较高下了,是不是很和逻辑? 所以这个问题,还真不是用简单的信不信任就能衡量的。 她还是不要和霍凌直说为好。 可这个问题又必须解决。 现下故事线条很清晰了,皇后的父亲执掌兵权,她自己又和亲王有奸|情,来日要帮霍沂夺位,很是正常。 原本的这一世里,霍凌的荒淫无道对霍沂来说估计算是个“意外之喜”,群情激愤之下他的篡位变得更加名正言顺。可没有这么“名正言顺”,他的野心就会消失吗?显然不会。 她回到宫宴上时,皇后和霍沂均已在如常宴饮。虞谣忧心忡忡地也坐回去,霍凌很快察觉到她的情绪。 “阿谣?”他轻轻地叫她一声,她侧首,他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虞谣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下皇后,吁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甜美的果酒。 端着果酒离席,她走到了霍凌身边。 贵妃得宠,宫人们便对她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当即有机灵的宫人直接在皇帝身边添了张椅子,虞谣施施然落座。 笑意嫣然,虞谣掩饰着乱如麻的情绪,将酒杯送到霍凌嘴边。 霍凌噙笑,就着杯子喝了口,她美眸轻眨:“皇上今晚,要去皇后娘娘宫里么?” 离得并不算远的皇后愣了下,霍凌也愣了下。 这话说出来,便显然意在争宠。 今日十五,按照规矩,皇帝逢十五时只能去见皇后。 先前逢十五的日子,霍凌虽然也都陪着虞谣,但那是因为皇后身子不痛快。可现下既不是皇后来月事的时候,又出来参了宴,显然也没别的病,他按道理没道理翻别的嫔妃的牌子。 平日里,明明是她时常劝他去见皇后,劝得十分认真。 此时一反常态,自然让霍凌觉得奇怪。 霍凌接过她手里的酒盏,喝了一口,小声问她:“怎么了?” 虞谣摇摇头,却没压低声。抱住他的胳膊,端是小鸟依人之态:“没什么,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适才出去走了会儿,也满脑子都是皇上。舍不得皇上了。” 众目睽睽,她这样大胆的当众表白,听得霍凌耳根一红。 轻咳一声,他拍一拍她:“你醒醒酒。” 虞谣知道他是努力想严肃,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