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极大,从府内有一方小型跑马场就足以看出来,姜筠起初学骑马时,就是在府里练习的。 一番认亲之后,逢春叫人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三个大人坐在一起叙话,这两年多来,因逢春和逢则经常通信,顺带着把姜筠和逢则也变成了笔友,话说,逢春后来写的信件,都是姜筠代笔来着,逢春只用署个落款就欧凯,逢春也不知道事情为啥就变成了这样。 虽然远隔天涯,但单从这些细节里,逢则也知,妹妹和姜筠的日子过得极是幸福,他们无话不谈,相知相许,某个漫漫深夜里,他读完姜筠的代笔信,以及信纸背面妹妹调皮的亲笔信后,忽觉祖母说的对,他还是应该早些再成家的,他也想有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或者安静漂亮的儿子。 过去的,终究是要过去的。 逢则在姜府足足待了大半日,半下午时才乘车回到陶家,回去之后,自去福安堂拜见陶老夫人,说道:“与五妹夫一谈功课,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陶老夫人数着手里的念珠,眼神温和地望着孙子,问道:“你成亲之日,春丫头回来么?” 逢则缓缓摇头:“不清楚……许是不回来吧。” 陶老夫人又语气古怪的再问:“你想叫她当面给你贺喜么?” 逢则慢慢点头:“自是想的……她一出生,就是我姨娘照顾她,我姨娘病重的时候,又是她照顾我姨娘,我视她如同胞亲妹。” 陶老夫人将手中的念珠搁到炕几上,端起一盏新沏热茶喝了两口,然后叹气道:“祖母知道五姑爷的意思,只要你嫡母在陶家一日,他就不会让逢春再回来……从那年,你爹打了春丫头之后,五姑爷就存了气根,唉,我已严厉管教着她,她却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捣鬼,逢环出嫁那日,逢瑶唆使两个料理恭房的婆子,在五姑爷背后嚼逢春和文熙的舌根,说她两人早有私情……” 逢则深深蹙起浓眉,沉声道:“她这是想害死五妹妹么?” “妻子与其他男人有私情,若五姑爷偏信一分,或起了疑心,不啻于要了春丫头的性命。”陶老夫人的面容已经苍老,微微出神道,“好在,五姑爷没有相信,也未隐瞒不提,他告诉了我,叫我查清此事,还逢春清白的名声。” 逢则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五妹夫待春妹妹的确一心一意……”很少有男人能做到他那种地步,或许公主尚的驸马是这样,但那绝对是被皇权所慑,姜筠不是,他是倾心所爱,才会宠妻如命。 “我查清事情后,送你嫡母去家庙清修三个月,又罚逢瑶在福安堂禁足三个月,五姑爷只要知道此事,肯定就明白是谁在捣鬼了……”陶老夫人语声缓缓道,“我想着,这事没有酿出太严重的后果,就只重罚她们了一顿,谁知,她们还不长记性,今年八月,寿昌伯死了,逢春到底挂着外孙女的名头,便也随祭去了,逢春去高府的头一日,就被你嫡母那个姐姐骂了,你嫡母一声不吭,理都不理……” 所谓嫡母的姐姐,还曾经是逢则的岳母,逢则不想提她,只语气淡漠道:“是从这事之后,五妹夫就再也不让逢春回来了么?” 陶老夫人轻轻应道:“对,该有的人情往来一点不少,但就是不让逢春回来,逢兰出嫁时,五姑爷亲自拟的添妆礼单,比当初给逢瑶的足多出一倍,入冬以来,各种皮毛、茶叶、香露、香膏没少送过,但就是没有你嫡母和逢谦的份儿。” 逢则微微挑眉:“都是五妹夫的意思?” 陶老夫人拿起桌上的念珠,重新缠到手腕上:“可不是,每次碧巧或晴雪回来,都说这是五姑爷的意思。” 逢则定定道:“五妹夫疼爱妹妹,如同掌中明珠,妹妹在外如此受辱,他心里定然比妹妹还不痛快。”他心里不痛快,怎会叫惹他不痛快的人痛快的了。 陶老夫人沉默良久,忽说起了连陶廉都未讲过的心里话:“那事出了之后,我找你大伯聊过一回,之后,祖母想了一夜,决定再给你嫡母一次机会,她这回做的事,我不追究,也不罚她,我想看看,若是我不管着她,她都会干点什么。” 逢则静默不语,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