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足:“听说这树上的果子熟了,过来看看。” 她笑笑,也不戳穿他:“果子的确是熟了,可惜没有下酒菜,不然放了一起有酒有菜有果子,还能做上那一日酒友,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顾修闻言回眸,看着她越走越近:“那本王出酒菜,酒友出果子,也叙叙旧。” 女人已然到了他的面前:“我想知道些沈家的事情,方便说吗?” 他目光灼灼,垂眸看着她:“我想知道你为何又拒绝十三了?你方便说吗?” 她点头,不以为然:“方便得很。” 顾修抬脚就走:“沈家的事情,本王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人并肩,说话间,他强行接了果篮,提在手里。 进了东院,路上遇见喜东,叫他去准备酒菜,带着朝宁就进了书房。 一走一过之间,喜童在转角处看得清清楚楚。 他本来是出来打探消息的,本来是听说沈家来提亲来了,急巴巴跟顾莲池说了,可惜人根本不搭理这茬。到了晚上,他按耐不住好奇心,撇下主子过来想去西院打探一番。可混了半天问了小厮得知媒婆叫人赶出去了,半路往回走就撞见顾修和李朝宁,赶紧藏了起来。 他从小在郡王府长大,胆子也大,跑了后面灶房去求了哥哥喜东,帮着布菜这就也跟着进了书房。 李朝宁在书架的梯子上面翻书,顾修在桌边给她倒酒,两个人气氛倒是融洽,喜童的好奇心一下又从宝儿的婚事上扯到了眼前这两个人身上来,郡王府里,丫鬟就只有翠环一个人,被顾修领进门的女人更是没见过一个,天子多少次明着暗着往府里送女人,但是都被顾修遣散了去,此时李朝宁回京,二人大有‘秉烛夜谈’的意思,他怎能不好奇呢! 可惜顾修无意留人伺候着,却叫他们都先退下。 书房内静悄悄的,李朝宁拿了几本药经在手里翻看,顾修回眸看着她,脸色复杂。喜童如今也二十了,什么事情想得更多一些,他偷眼瞧着这俩人神色,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不得已退出了书房,他有心留在门口听听动静,又胆子小,怕叫人知道了打断腿,忙转身跑了回去。 也正好顾莲池派人寻他来了,回到屋里,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反手关上了房门:“我的公子啊,不得了啦!” 少年仰面躺在榻上,看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脸色顿沉:“跑什么,难道李大夫真的应了沈家的亲事?按道理讲这不可能……” 他洗漱过后,一身中衣半靠在榻上的软垫子上,脚上穿着一只鞋,才刚躺不住想下地走走穿的,听见喜童一说不得了了,顾莲池当即坐直了身体。 他长发披肩,漆黑的眸子当中,顿显冷意:“是李大夫应的?” 喜童愣住,连忙上前来给他穿鞋:“我走的时候,大公子不是说沈家富贵之家,江沅公子也是良人,宝儿姑娘愿意订婚生娃子去,也是喜事一桩么!” 顾莲池穿上鞋子,站在塌下,盯着他目光如刃。 喜童伸手将嘴捂上了,小眼睛来来回回地转,他抬头瞪着少年,一时间坏水就冒出来了。 他一点点磨蹭到了少年身边:“那个吧,李大夫当然不愿意了,但是我听说啊,宝儿自己愿意,她一口一个江沅哥哥,叫得可亲呢!” 这话说得可是含糊不清,可顾莲池却是当了真,彻底沉下脸来。 喜童注意着他的脸色,转到他背后去暗着偷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