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童抱他起来,放在轮椅上面,顾莲池定定看着宝儿的笑脸,更是脸若冰霜。 宝儿讪讪地拿了他的拐杖给他:“我和我娘要走啦,不爱在这园子里圈着了,大江南北,我们想去哪就去哪,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 朝宁也笑:“嗯,药方我已经给了李厚,以后他在京中顾看着些,你多练练腿,用不了半年,会好的。” 顾莲池抿唇:“什么时候回来?” 她双手过来捧他的小脸:“其实我很喜欢你,也很怜惜你,你和宝儿不一样,你生在郡王府长在郡王府,从来金贵。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有两句话希望你能记住,人在低处往上走,是步步高,人在高处时,是一不留神就会步步错步步低,一念之间可保国安邦,一念之间可建功立业,一念之间也可不知进退落下马来,你爹做事常常一意孤行,也常规劝着些。” 顾莲池定定看着她,仿若未闻。 喜童在他身后嬉笑:“明天就走?就不能天暖了再走吗?” 朝宁摇了摇头,回头收拾两样东西,李厚和清止都看着她,一时间竟是无人开口了,顾莲池淡淡瞥了眼围着母亲转的宝儿,更是气急败坏地自己转了轮椅:“走,咱们回去。” 喜童推着他往出走,宝儿在后面又追出来:“莲池哥哥,你要走啦?” 顾莲池回眸,可终究也在轮椅的颠簸中出了门去。 朝宁抬头看着他,李清止拄着拐杖扑了她的怀里开始哭泣,李厚走到门前关好了房门,宝儿走了表姐面前,想要安慰她几句,清止反身又将她抱在了怀里,表姐的眼泪,落在她的耳边,原本没有半分惆怅的宝儿,此时竟也觉感伤起来。 李朝宁对侄女侄子万千叮嘱,只宝儿早早睡了。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宝儿早早起了,她还惦记着那套金首饰,未还给凤栖,前日她要表哥带她去,李厚正是闹情绪也不带她去,她吃过早饭,只叫母亲等着她,一个人就跑了出来。李清止哭肿了眼,给她梳头的时候,直说她没良心,还连夜给宝儿的裙子上都检查了一遍,有破的地方都补上了。出了郡王府门前,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她拿着长盒子,不敢快走。 脚下都是冰雪,宝儿走得很慢,等她走了将军府的门前,只见大门紧闭。 侧门也是虚掩着,小姑娘走上前去,左右看看,并没有人。 石阶上的雪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她想了想上前敲门,不多一会儿,出来个小厮,探出头看着她:“你找谁?” 宝儿笑笑:“我找凤栖,李凤栖。” 此时的凤栖早已改名为常凤栖了,而且一个看门的小厮怎么知道他的名姓,上下看了宝儿一眼,连忙关上了门:“找错人了!我们将军府没什么凤西凤东的!” 侧门咣地一声关上了,宝儿无法,只得在门前等待,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人从郡王府里出来,说来也巧,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远远的一辆马车行了过来,她抬头看见,好奇地张望。 想了想又怕给凤栖惹麻烦,就刻意往旁边站站,躲了大柱子的后面。 常远山从车上下来,早就看见她了。 他拄着拐杖,站在了车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