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余露带着孙云浩疾步后退,再抬头向外,瞧着外头居然还挤挤挨挨站了不少人。 这是干什么呢? 她静了静心,脸上挤出了一抹笑,道:“乡亲们这是怎么了,都吃饭了吗,我这儿正带着云浩吃饭呢,若是没吃,就来吃一口吧?粗茶淡饭的,不要嫌弃。” 她未语先笑,说的话又是客客气气的,被挑动跟着来的人面上就有了些窘色。大家也不说话,只瞧向薛家几人,薛二柱站在前头,他也不开口,只朝着旁边的村长身边挪了挪,意思很明显。 桃花村是人们逃难聚起来的小村子,不是同姓的人,如今也不过才待了两三代,因而这村长的权威其实不是特别的大。村里姓氏最多的有三种,蒋,薛,林,所以村里的大事,除了村长外,另外两姓也各推出一个人,由三方的意见来定。 如今的村长姓薛,是薛二柱的二爷爷,他自然要帮着自己的侄孙的。因而咳嗽了一声,第一个站了出来,对余露道:“陆娘子,我们今儿过来也没有旁的事,只是你一个外来户在咱们村里不大好留下来长住啊。” 蒋家这边,说话有权威的人则是蒋玉梅的三爷爷,他瞧了蒋大山和蒋玉梅兄妹一眼,便笑着问薛村长了,“薛家老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村原来的人都是逃荒来的,怎么现在就不能接受外人了呢?陆娘子在咱们桃花村住下,可是没有阻碍咱们任何一家人的利益啊。” 可不是!蒋玉梅往前站了一步,陆姐姐住下来,不仅没有阻碍村里任何人的利益,反倒是还帮了她家的忙。这老房子原先没人住,放着也是白放着,陆姐姐出钱买了去,也算是贴补家里的家用了。 再说,她还跟陆姐姐学着做了非常好吃的鸡蛋卷点心,陆姐姐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有说以后和她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呢。家里现在没钱了,她若是可以赚些钱,大哥就能继续去读书了,以后娘肚子里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也不用过苦日子。 蒋玉梅非常讨厌薛家的人,因为他们针对余露。 蒋玉陶瞧见妹妹站出去,忙伸手把她拽了回来。陆娘子来村里是没妨碍别人家,可是也没有给别人家好处,倒是他家,得了不少陆娘子的好处。 这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有些事真的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人家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眼红的。妹妹就是沉不住气,这般冒头,不是叫人家看的吗? 薛巧儿时刻注意着蒋玉陶,见他把蒋玉梅拉回去了,心头就是一跳。莫非蒋玉陶其实也不喜欢陆娘子,所以才不允许蒋玉梅给陆娘子出头的吗? 她这般想着,瞧在场的人都因为蒋三爷爷的话而沉默了,便一脚站了出来,道:“谁说没有妨碍了,她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每日来来往往,吵着了我们家。她母子二人每日都要吃水,咱们村只有一口水井,因为他们吃水,咱们就得少吃一些,还要耽误一些时间。再则,后山的树有限,他们烧火需要用柴,她们捡了树枝,我们不就是要少捡了吗?这难道不是村人的利益吗?” 蒋玉梅一下子瞪圆了眼,不顾着蒋玉陶的拉扯,跳起来就骂:“薛巧儿,你好不要脸,哪里来的胡话歪话!井水那么多,咱们村人吃了几辈子都没吃完,难道陆姐姐来了就能吃完了吗?还有,后山的树那么多,陆姐姐不过是捡点树枝,你怎么就这么尖酸刻薄,连这个也要计较的?那树枝又不是谁家的,野生的树,谁想砍都能砍!” 薛巧儿被骂得涨红了脸,蒋玉陶忙把上蹿下跳的妹妹拉回来,又歉意的对着薛巧儿点了点头,于是薛巧儿只得忍下委屈,不和蒋玉梅计较了。 薛母却是受不住,粗声道:“水井总有干枯的那一日,山上的树枝自也是捡一点少一点,且她把地上的捡去,其他人家的女人和孩子就捡不到,只得麻烦了家中的男人去砍柴。砍柴不浪费时间吗,不耽误做其他的活吗,你蒋玉梅家不在乎,那好,把你家该得的全让出去好了,干什么你家做好人,却叫全村人吃亏的!” 薛巧儿说的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