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部被寻常人打多少下也没事,但被行家里手连打两次,滋味可就太难受了。姚兴用力甩了甩头——头晕的缘故,他眼睛有些发花。 只这一息的工夫,简让到了他近前,飞起一脚,正踢在他心口。 姚兴的身形不自主地飞出去一段。 原本高高兴兴用饭的宾客,便是想忽略这场风波也不行了,齐齐转头观望。 季兰绮已经到了钟离妩身边。钟离妩握着她的手,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 “我要你告诉我。”钟离妩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是命令的语气,“有什么事不能跟你姐姐说?” 季兰绮闻言险些落泪,踌躇片刻,凑到钟离妩耳边,微声告知原由。 钟离妩听完,眸子里似有火焰,“知道了,别怕。”之后,她专心看着正在过招的两人,或者也可以说,是看简让修理姚兴。 季兰绮此刻已放松下来,又对简让存着好奇,便也凝眸望去。她发现这男子与人过招的情形十分有趣: 他的速度奇快,那是习武有天分且苦练多年才能有的速度;他出手让人完全摸不到规律,根本不用成套路的招式,那是街头地痞斗殴常见的最奏效的手法。 若在以前,她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将这两者几近完美地结合到一处,而此刻,事实摆在面前,他简让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很好看,最要紧的是击中的都是姚兴的要害。 钟离妩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些,心里有了一点儿笑意。 昨晚看他就特别好看,此刻呢?他简直是迷人眼眸。 像只野性十足漂亮至极的猎豹,敏锐、迅捷,唇畔挂着残酷而愉悦的清浅笑意,整张脸都焕发出无形的光彩。 后来,她瞧出了不对劲——这厮似乎是想把姚兴活活打死。 打死就打死吧。活该。 季兰绮却低低地叹息一声:“真丢脸。” “嗯?” 季兰绮微声道:“南楚暗卫到了大周暗卫统领跟前,只有挨打的份儿,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简让不稀罕,不然早就停手了。 钟离妩失笑,敢情兰绮是在为故国难为情。她不会这样,因为在她心里,西夏才是故国。而且就算是西夏人被当场教训到这地步,她也喜闻乐见——哪里都有人渣,正如哪里都有好人。 门口有人轻咳一声。 简让忙里偷闲望过去,随后将姚兴踹到了钟离妩跟前。 钟离妩知道,一定是景林和傅先生来了——在这岛上,能阻止简让做什么事的人,应该只有一个景林。 满座宾客也是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方才不是转头瞧着别处,便是看得兴致勃勃。不习武的人,看不了简让修理人那个情形;习武的人,则对此大为兴奋,很想继续看下去,能学两手再好不过。 掌柜的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走过去,低声告诉景林和傅先生这一幕因何而起。 钟离妩微声叮嘱季兰绮两句,后者闻言点头,垂首走到景林跟前。 钟离妩则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道:“景先生、傅先生可知因何而起了?” 两人俱是颔首。 钟离妩再问:“那么,依岛上的规矩,这人该如何发落?” 当众意图轻薄女子,虽然没几个人看到吧,可事情毕竟是出了。可到底该怎么发落惹祸的人呢?傅先生沉吟着。以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今日这一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