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面上茫然:“弄你什么?” 她总觉得,与凌姨娘对话,越来越费劲了。 当真是她太笨了么? “罢了,不说了。”凌筎总有一种自己在带坏她的错觉。 明明人家才是有经验的那个,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随后又聊了几句娄宜姿,便告辞离去。 ****** 古梁国的使者抵京了,他们与大堰并非附属关系,往日也说不上多么友好往来,此次突然拜访,目的不明。 不排除说是来探听底细的,一旦觉得大堰软弱可欺,指不定边关就会立即燃起战火。 大堰如今国力不够强盛,先帝捅了不少窟窿,小皇帝撑不起来,光靠一个摄政王罢了。 便是这个摄政王,也很难完全放开手脚,因为卓氏一族扎根日久,虎视眈眈,尚且想要争权。 这些都不是秘密,周边各国,各有自己的探子,不敢说知道多么详细,基本的局面却都摸清了。 对此,大堰讲究先礼后兵,命人安排好驿站接待,晚宴接风,只管与他们会一会。 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小王子伊慕戈,据说是个带着金色耳钉的短发男子,容貌还很英俊。 英俊男子不稀奇,倒是耳钉和短发更有谈资,两天之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对此津津乐道。 宫宴的安排,是礼部与鸿鹄寺商量着来,为表示东道主的礼仪,还特意去询问了古梁国有何忌讳之处。 他们倒是没有忌讳,只是要求参加的大人们都带上女伴。 在古梁国,男子会与女子共舞,快活得很。 倘若没有女伴,你便是个可怜虫。 大堰尊重他国的习俗,让大臣们带上自家夫人进宫,携带家眷也是常有的事。 至于共舞,那就免了吧。 薄时衍不带女眷去,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但是,他还是吩咐了陈敬,让人把汤幼宁的衣裙安排上。 妾室没有诰命没有品级,自然不会有宫装,须得另行定制一些得体的衣裙。 他一句话,雪鸬园顿时热闹起来,缃云纺的绣娘们登门替她测量尺寸,因是加急单,她们得熬夜缝制,两日之内必成。 缃云纺在京城里名声不小,她们的绣娘手艺没得说,各色衣裙出手后基本不重样,免得贵夫人们筵席上撞了尴尬。 其次,她们嘴巴紧,出入各家后院给女眷们量尺寸,绝不敢乱传任何。 眼下,哪怕是对汤幼宁绝佳的身段赞不绝口,出了王府这道门,也只会烂在肚子里。 不过,当着小娘子的面,好话是没少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对于赏心悦目的事物,总会多留意一眼。 身体发肤,是老天爷的赏赐,有些天生就受到了偏爱。 汤幼宁还是头一回,被几个陌生人这般围着赞美,心里喜滋滋的,绣娘走后立即跑去照镜子。 她左右端详自己,笑得眉眼弯弯:“我也觉得我好看。” 不知何时,薄时衍过来了,缓步走至她身后,把她毫不掩饰的情绪表达纳入眼底。 敞亮的镜面照出他高大的身影,他立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来,轻捏她的脸颊。 “王爷?” 汤幼宁想回身,被他一手扶住了肩膀。 薄时衍命令道:“入宫后,不许对旁人这样笑。” “啊?” “听不懂?” “……听懂了。” 薄时衍低头看她,宽阔的身形几乎把她笼罩住了,“怎么,你有意见?” 汤幼宁慢吞吞一摇头,她的脑子在思考着,“你成日板着脸,别人就不会欺负你,我要向你学习。” 薄时衍抿直了浅淡的薄唇:“有时候本王怀疑你是在故意装傻。” 如若不然,说话这么噎人呢? 汤幼宁两眼一瞪,强调道:“我本来就不傻!” 瞧她一副要炸毛的模样,薄时衍挑眉道:“那么就试试看,宫宴上圆圆能否保持住不笑,否则,本王把你捏成扁扁。” “?”汤幼宁一脸呆滞,什么扁扁? ****** 三日后,汤幼宁一袭裁剪合身的盛装,随薄时衍上了马车,驶入皇宫。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