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我可以自行解决。” 岁月悠悠,经了当初那件事,一切到底不如从前。当初那个瞧着自己就心生欢喜,眉目柔软犹如一滩清水可以掬掌捧起的少女,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柔软躯壳中的坚毅筋骨,态度别扭而拒绝。“阿顾,”谢弼叹道,眉宇间露出复杂神色,“我只是想为你尽尽心。” 天光过午,灞上人来人往,一名人影走近灞上食肆,行踪鬼祟,浑身黑色衣裳,面容用幂离遮住,问伙计道,“伙计,今儿有没有一对贵族男女到茶肆中见面?” 伙计闻声诧然,“没这回事呀?” “没有?”黑衣少女失声,“怎么会?我明明……”面上忽然变色,想要悄悄溜走。谢弼随在其后面色铁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般设计所为何事?”一把擒住黑裳少女,将她押在地上。黑裳少女惊恐叫唤了一声,想要逃逸开去,但身薄体弱,转瞬间就被谢弼制住,揭开幂离,露出隐藏的容颜来。 阿顾随在其后,瞧见少女容颜,失声唤道,“是你?” 这位幕后设计的少女,竟是当日自己从芙蓉园返回杨柳庄路上撞到的农家少女。 罗珂为谢弼所制,半跪在地上,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阿顾冷哼一声,对谢弼道,“谢郎君,如今瞧着今儿这事是冲着我来的。和你倒没有什么关系。” 瞧着伏押在地上的少女,扬声问道,“这位小娘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竟这样设计我?” 罗珂伏在地上,闻言呵呵冷笑一声,别过头去,态度倔强,不肯作答。 长安天光清朗,平乐县主姬景淳这一日前往乐游原游猎,归来之时路过灞上,远远的瞧见一匹棕色骏马系在杨柳树下,撩起蹄子神骏非常,十分眼熟,不是别的,正是谢弼平日里的坐骑。小厮求水拎着毛刷梳理着骏马的毛发,远远的瞧见了姬景淳,神情十分慌乱,“平乐县主。”牙齿微微打颤发出相击声音,“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去乐游原游猎,来往自会经过此处。”姬景淳答道,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人在这儿,想来你主子在里头了。” “没有的事情。”求水矢口否认。 姬景淳瞧着求水这般诡异态度,心中起了疑心,“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勾当?”转身向着里头茶肆走去。求水苦苦追了上来,拦着姬景淳去路,“县主,郎君当真没有做什么事,您信小的吧!” 姬景淳冷哼一声,忽的猛然发难,出手制住求水。她身手利落,又出其不意,求水猝不及防,双手为姬景淳所制,背在背上,“哎”的叫唤一声,动弹不得,一张纸条从袖中滑落,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姬景淳好奇问道。英绮弯腰拾起纸条,递到姬景淳手中。求水瞧着“阿顾”送给谢弼的信笺落在姬景淳手中,登时惊的魂飞魄散,苦苦求道,“平乐县主,您千万别误会,这其中有些其他因由……” 姬景淳已经在明亮天光下展开信笺,见其上写着约见谢弼于今日午后灞上食肆的话语,落款乃是阿顾。脑子微微懵住。 这些年,谢弼一直追逐着自己,诉吐恋慕之意,甚至中途为了自己放弃了美貌尊贵的未婚妻,因着一意如此惹怒了圣人,光明的前程也遭黜落。她虽然没有完全软化,应允下来。但少女芳心被一个俊秀青年男子这么持久热烈的追逐,并非完全没有感动之意,如果肯承认的话,私心里早就将谢弼视作了自己的人。却没有想到,在谢弼与阿顾分手两年之后,竟与阿顾私下再次相约见面,且正正这么巧让自己直直撞见! 一时之间这个认知让她的脑中充满怒火,求水喋喋解释的的声音根本未听入她的耳朵,瞧着面前热热闹闹的灞上茶肆,冷哼一声,大步冲了进去,踢踢踏踏上了台阶,冲入二楼雅间,扬声喝道,“姓谢的,你是什么意思?”话音未落,瞧着此时茶肆中的场景,生生止住脚步,惊疑不定。 雅间中此时场景十分奇异。 一架山月屏风立在当中,阿顾由桓衍陪伴着坐在屏风后主座上,谢弼抱着手肘立在一旁。一名黑裳少女被人压着跪在雅间中央,瞧着阿顾,面容充满了不屑怨恨之意。——这个场景可不像是情人幽会,而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雅,”谢弼瞧见姬景淳,不由放下手肘一怔,面上露出欢喜之意,“你怎么来了?” 姬景淳本是一腔热血冲动之情,抱着“捉奸”念头冲了进来,却不料瞧着这么一个场景,心中忖度着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什么,心中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是好。谢弼略一思忖,却已经是明白过来,面上露出极致狂喜之色,柔声道,“阿雅,你肯来这儿,我当真高兴的紧!” 罗珂所设的书信很是拙劣,阿顾和他都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