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利中回过神来,重新整了旗鼓,笑着对公主道,“公主如今气还没消,倒不妨还是先在这边住着吧?老身今日前来,除了是来给公主请安,还是来探望走失归家的孙女儿留娘的。还请公主请留娘出来,让老身一见。” 公主闻言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抑郁神色,但秦老夫人这样要求乃是正理,她拒绝不得。只得笑着应道,“老夫人这是应该的,我这就让留儿出来拜见。”转头吩咐道,“圆秀,你去春苑唤小娘子,便说秦老夫人过来,让她到雁来堂走一趟,拜见大母。” 圆秀屈膝应道,“是。”转身出了雁来堂,进了园子,来到春苑。 长安春日阑珊,玉溪两岸夹持的樱花都已经谢尽,春苑院子里的凌霄花开的正是火红,阿顾坐下书房窗下,捧着一卷《乐府》卒读。读到卓文君的《白头吟》,烈烈文字写着“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见了圆秀,放下手中书卷,笑着道,“圆秀姐姐,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圆秀笑着道,“秦老夫人来访,公主将老夫人迎到雁来堂,奴婢奉公主的命,前来请小娘子过去拜见。” 阿顾怔了怔,问道,“不知是哪位秦老夫人?” 圆秀顿了顿,道,“是韩国公的母亲。” 阿顾面色微微怔忡,已经是明白过来,这位秦老夫人,便是韩国康公顾隶的发妻,顾鸣的生母,自己的嫡亲大母了她发了一回怔,很快回过神来,朝着圆秀点头道,“我知道了,圆秀姐姐在外头等一下,我进去换件衣裳,这就过去。” 次间珠帘微微动荡,阿顾静默的坐着,由着红玉和慧云伺候着换了一件湘妃红的绣花小衫,着上绛色蹙金绣花长裙,对着梳妆镜子绾了一个堕马髻,玉真公主当日所赠的水晶钗插在如云的发髻,澄澈如水。从内室中出来,整个人显得娴静而又优雅,婵娟端庄。 公主在穿堂厅中等候,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转过头来,望着从打起的帘子下进来的阿顾,柔声唤道,“留儿,过来。” 阿顾朝着公主道了一个万福,“女儿见过阿娘。” 公主将她搀扶起来,道,“好孩子,快起来,”握着阿顾的手,指着上座的老夫人道,“留儿,这个就是你的嫡亲大母。你快去拜见吧!” 阿顾抬起头来,仔细的瞧了秦老夫人一眼,恭敬的福身下去,“大母万福。” “哟,这就是大母的小留娘啊!”秦老夫人唤道,将阿顾的手攒在手中,瞧着阿顾,眼圈红了道,“你可想死大母了!那一年,我在府中,听了留娘走失的消息,一颗心仿佛就被割了去似的,难过的不得了。这些年来,我日日在佛前祈祷,盼着菩萨保佑,让留娘平安回来,如今可总算是如愿了,便算是让我这个老婆子即刻死去酬谢佛祖恩德,也算是值得了!” 阿顾抬头瞧着秦老夫人慈祥的面容,秦老夫人头发花白,面上笑容十分和煦,一双苍老的眼睛里饱含着对自己的思念和疼爱之情,不由生起了一股孺慕之思,唤道,“大母!”眼圈一红,伏在老夫人怀中,眼泪也滴了下来。 公主瞧着面前祖慈孙孝的一幕,也勾起了阿顾走失那些年自己的伤心之感,眼角泛酸,别过头去,偷偷拭去眼角。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片刻,老妇人渐渐收了泪,温柔的抱着阿顾,拍打着她的后背,哄着道,“好孩子,不哭啊,从今而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大母会疼你的。”她哄着阿顾,就着厅中天光打量着阿顾,见阿顾怯怯弱弱的,一张巴掌大雪白的脸上,明目形如荔枝,光华灿灿,瑶鼻杏腮,风流袅娜,胸前挂了一个黄金灿灿的仙寿暖玉,瞧着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身子瞧着有些弱了。 “唔,留娘瞧着似乎有些弱了!” “嗯,”公主道,“留儿从小吃苦,身子骨有些弱,这些日子已经着人在专门调养,已经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我瞧着留娘举止文雅,谈吐也是极好的。公主这些日子照料留娘,可谓是一片慈母之心。只是留娘毕竟是我们顾家的子孙,这趟我想把她接回国公府,在家中住一阵子。” 公主闻言心中一痛,面上亦露出难舍之色。 留儿是她的女儿,她这些日子可当真是把女儿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这时候要将阿顾带离开她的身边,她可真的是十分舍不得。可是,秦老夫人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无论如何,阿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