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由目眩神迷。 他缓缓的走到姚良女榻前,掀开帐子,望着姚良女的睡颜。 如云的青丝铺散在颈项之旁,如一泓泉水,姚良女面染红云,美的惊人,亦媚的惊人。男人不禁目光火热,看的呆了去。 …… 一轮金乌坠在西天之上,像是一个红彤彤的大鸭蛋。四周的云彩也被渲染成艳红的色泽,莳花台上一片杯盘缭乱,一众女子推杯换盏,挽袖猜拳,嬉笑笑闹,玩的十分尽兴。杜兴娘将略有一些散乱的鬓发抿到耳后,瞧了瞧天色,笑着道, “玩了这么久,只怕姚姐姐酒醉已经醒了。咱们去看看她吧!” 此时已经是巳时,聚宴了一日,这个时候也该散了,众女也都收起了玩闹之兴,纷纷道, “也好,咱们去看了姚娘子,便都家去吧!” 董枚娘唤过一旁的丹园使女,“领着咱们去姚娘子歇息的丹阁。” 小使女低下双鬟,屈膝轻轻应“是。” 丹阁中,男人呆呆的看着榻上姚良女的娇颜,似乎入了痴去。园中少女的嬉戏玩闹声飘逦在风中,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吃了一惊,从痴迷中回过神来,转头奔到窗前,望见园中长廊迤逦,十几位贵女嬉笑打闹,如流云一样穿过廊道,眼见得很快就要转到丹阁前了。 关头就在眼前,需要他快速做出决断。男人心思电转,望了一眼长廊上花宴贵女如云款款的裙裾,又回头望了一眼榻上姚良女恬睡美艳的睡颜,一咬牙,面上露出毅然之色,褪去身上长衫,抛掷在一旁。 青色的衫子落在地下,犹如一片烟云委顿。男人赤着身子奔上了榻,掀起了榻上被衾,自己躺入其中,将榻上醉梦未醒的美艳少女拥在怀中。 …… 丹阁之中风云变幻,阁外,一众贵族少女犹自天真烂漫,不知阁中发生了什么情景,曹美娥回头盈盈笑道, “也不知姚姐姐可醒了酒没有呢?” “都睡了这么些时候,怎么着也该醒了。”许丽哥道。 “我想也是呢!”曹美娥点头,推开丹阁阁门,扬声唤道,“姚姐姐!”面上犹自带着怡然笑意。 阁中一片寂静,婶婶的沉香气息已经渐渐散尽。漆绘屏风上的牡丹开放的富贵天华,风姿灼艳,曹美娥心中狐疑,绕过屏风,透过绛红烟纱帐,看见枣红云母榻上一对年轻男女相肢体相缠,效共颈鸳鸯。 “啊——!” 魏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魏国公姚牧弘站在姚良女的闺房中,指着姚良女大发脾气,“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情。魏国公府的名声都被你丢尽了!” 姚良女坐在床上,神情呆滞,国公夫人蒋氏抱着憔悴的女儿拭泪道,“这也不是阿槿的错,阿槿只是被人算计了!”想着又咬牙切齿的骂道,“那杀千刀的李家三郎,夭寿哟,不得好死。” 李三郎便是当日丹阁之中被众人抓到与姚良女共处一室的男子。他单名一个朔字,是临川县公李善生的嫡长子,因在堂兄弟中排行第三,所以人称李三郎。 大周民风昂扬刚健,且爵位并非世袭,而是终身制,也就是说,长辈挣下的爵位,只能保证自己在世时候的荣华,一旦谢世,则一家子的荣耀可能就此终止。当然,有时候也有圣人恩赐下一代袭爵的事情,但并不是,也就是说,纵是权贵人家的子弟,也只有依靠自己的人才才能争取前程。因此,大周权贵子弟都是颇为上进的。但总有一些纨绔。临清县公家的李三郎便是权贵子弟中有名的一位纨绔,不过二十余岁年纪,偷鸡摸狗,章台走马这般的事情都占全了。据说,李县公素厌这位长子,只是终究是亲子,不得不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当日丹园中,姚良女身边的人是怎么被调开,李三郎又是如何潜入丹阁,到如今已经是个不解之谜。只知道事发之后,临清县公压着这位不肖子亲自登上魏国公的府门,用一根军棍将李三郎打的背部血肉模糊,坦言将干下这等恶事的不肖子交给魏国公,无论姚牧弘如何处置,郭家都毫无怨言。 魏国公自然是恨这李三郎了,但是李朔已经被他阿爷打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爬不起来,他难道能真的要了李三郎的命不成? 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