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阿顾赧然,“阿娘瞧你说的,女儿不过是些浅薄意思,你若再这样说下去,我可就听不下去了。” “哟,”公主打趣的看着阿顾,“阿娘的留儿还害羞了?!” 一只布谷鸟落在鸣岐轩院子里的石榴树上,叽咕叫了一声。绣春急急踏进西次间,面上神情郑重,“弘阳殿得了顾娘子迁居的消息,遣人过来送礼。” 弘阳殿是圣人起居的寝宫,阿顾匆匆出来,一身深朱袍的梁七变捧着礼单进了鸣岐轩,向着阿顾行礼道,“顾娘子。”依旧是风神俊秀,玉树风华。 阿顾笑着道,“原来是梁给事。前日一别,本以为相见无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咱们真是有缘。” 梁七变笑吟吟道,“顾娘子如今随丹阳大长公主在宫中居住,奴婢在宫中服侍,只怕日后常有相见的机会。好叫顾娘子知晓,奴婢如今已经升任从四品的内侍了!” 这话一出,轩中宫人便都悚然一惊。 阿顾并不知道内侍省的体级建制,金莺、绣春从前久在太皇太后、大长公主面前服侍,却都是知道的。内侍省为管理宫中宦者的部省。首官为内侍监,秩从三品。其下有从四品上内侍少监二员,辅佐长官内侍监,又有内侍四人,常在圣人跟前服侍。官秩虽并不算起眼,却是真正上达天听的人物。梁七变从前本是从五品下内给事,不过是掌管承旨劳问,分判省事,春秋计些宫人衣裳费用,便是再聪明能干,圣人也看不见;如今升任内侍,却是品秩从四品上,在圣人御前行走侍奉,在圣人眼前成为叫的上名号的人物,算的上是跨过了质的飞跃的一步了。 “原来如此,”阿顾点了点头,“恭喜梁内侍高升。” “多谢顾娘子,”梁七变颔首,“圣人闻得顾娘子今日乔迁,特命奴婢过来送礼。展开手中礼单,朗声念道,“特赏: 黄金百两,白银二百两,八骏凤尾尊一对、越窑翠青蕉叶弦纹凤尾尊一对、水晶双鱼花瓶一对、金镂花嵌宝石如意花熏一只、刑窑青白釉双凤牡丹碗一套、越窑天青折边宫盘一套、越窑天青水洗一套、天青笔筒一对、刑窑广口圆肚梅瓶一对、刑窑菊瓣瓶一对、犀角雕十二花卉杯盏一套、犀角雕花果纹三足杯两件。紫檀框嵌玉石花卉座屏风一座、象牙雕花梳妆匣一只、象牙镂雕云雁纹灯罩一对、海棠式黄地花卉开光对鹿手炉一只、玳瑁镶金嵌珠镯一对、吴绫雪白、绯红、天青、月白各色各十匹、蜀锦十匹……” 随着他清朗的念诵声,青衣小冠的小宦官一一上前,将赏赐的物品置于轩前。鸣岐轩一时间珠光宝气,琳琅烁目。 阿顾恭敬谢道,“臣女多谢圣人赏赐。” 梁七变念完长长的礼单,将礼单合上,交到金莺手上,笑吟吟道,“顾娘子一路劳苦,奴婢一路若有得罪之处,这便给你赔罪了!”诚心诚意行礼。 之前在上京路上,阿顾着急询问生身父母身份。梁七变为宦者身份所限,不能相告。言语之间对阿顾态度隐有不恭,阿顾心底隐隐生了些微隔阂。前一阵子,圣人身边的四个内侍中的黄升坏了事,空缺了一个位置。如今梁七变接阿顾回宫,得了功劳,又有内侍少监叶三和推荐支持,成功补了黄升留下的缺,如今已开始在圣人跟前服侍,圣人喜他为人俊秀,机变伶俐,言语之中颇有爱重。梁七变知道阿顾乃是丹阳公主的爱女,如今极受太皇太后看重,自己若是得罪了她,眼下虽然并无什么事,日后若应了什么景,只怕要大受其害,这一揖便很是诚恳。阿顾心中也自清楚,此事说到底并不是梁七变的错。如今见梁七变诚心行礼,便也不为己甚,笑道,“内侍言重了。阿顾是你从湖州接到太初宫的,你的恩情,阿顾一直记在心中。” 二人抬头,相对浅浅一笑,便心照不宣的将从前隔阂消解了! 日到中天,金莺收拾好了弘阳殿的礼物,重新进来,笑着问道,“娘子,圣人赐下这些礼单,可谓对娘子厚爱。这些东西总要摆出一些,才算是不负圣人恩典,奴婢看着,不如将那八骏凤尾尊放在堂上,蕉叶弦纹凤尾尊置在东次间,娘子瞧的不好,” 阿顾初来乍到,虽然认了公主,但是对于宫中的一切可以说都不清楚,索性一概不管,将事情都交给金莺,盈盈笑道,“金莺姐姐,这些琐事,你做主就是。我只要屋子里看着清爽舒适就好。” “绣春是公主赐下来的,想必定是能干;碧桐和娘子情分更是深厚,奴婢想着,就由绣春领着一班,碧桐领着一班,轮流在娘子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