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李德全招手让远处的两个侍卫将那名吓瘫的宫女堵了嘴带下去后,亲自去吩咐承乾宫的守卫不得再放人进出。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殿内,德妃忽然朝四阿哥吼道。 她这番模样,与往日的温柔淡雅天差地别,康熙直接拿起桌上的茶盏砸过去:“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对阿哥大呼小叫!” 往日里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人,如今维护那贱人,维护她的儿子,却对自己那么狠心。 被杯子砸到肩膀的德妃愣了一下后,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 “朕看你是疯了!”否则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做这种自掘坟墓之事。 “皇上一心培养太子,可知……” 显然,德妃这是准备破罐破摔,既然自己不好过了,也要将未来的事说出来。不论康熙信不信,时间久了总会与四阿哥起隔阂,如此一来,他这辈子别说登基,恐怕连重用都得不到。 言晏晏之所以拿出留声珠后还坐在这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她要说出未来的同时,一道无形的气劲打向她的喉咙。 说到一半,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般,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德妃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反应过来可能是谁的原因后,恶狠狠的瞪向此时唯一坐着的人,心里恨意翻涌。 该问的话也问了,见她还敢对仙子无礼,康熙直接吩咐道:“来人,德妃以上犯下,从今日起贬为贵人,打入冷宫。” 四阿哥站在门口,看着太监进来将德妃带走,从她眼里没有发现一点后悔之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儿臣告退!”拱手朝殿内行礼后,四阿哥转身往外走。 他面上表情看不出什么,然而背影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寂寥,言晏晏起身与康熙说了一声,抬脚追上去。 “这都是什么事……” 佟皇贵妃抬手捂着额头,想到儿子必然被德妃伤透了心,眼眶里的水雾化为泪水落下。 “仙子会劝他的,别担心。”看她身形有些不稳,康熙扶着人先坐下来。 “八阿哥养在惠妃那不是也好好的吗?为何到了臣妾这里,就会有这种事?难道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佟皇贵妃伤心的道。 “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心大了。”康熙安慰道。 承乾宫外,言晏晏倒是很快追上四阿哥,只是她实在不会安慰人,便安静的跟在他身旁。 四阿哥看似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然而心里早就乱成一团,脚下漫无目的的乱走着。 “她为何要杀我?” 走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外,四阿哥终于停下脚步。 听出他语气里的迷茫、不解以及隐隐的痛苦,言晏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无声的叹息后安慰道:“你还有佟皇贵妃和我们。” 四阿哥双眼有些无神的望着面前宫殿屋顶上的吻兽,心里却为自己感到可悲。 同样是养母与生母,惠妃对良贵人看八阿哥管控得要严得多。当初发现八阿哥想方设法的偷偷去找良贵人,四阿哥还曾为自己不必如他一般而暗暗自喜,如今只觉得讽刺。 他不明白,若德妃心里实际上恨不得他去死,又为何要多年如一日的在他面前做出一副良母的姿态。难道那些关心、那些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衣物、那些生病时的担忧、那些生辰时的祝福都是假的不成?可……又何必呢? 言晏晏望着他的背影,安静的陪在一边,直到发现天空乌云密布,才拍着他的肩膀道:“别多想,无论如何,你都没有错。” “嗯。”感觉到开始起风,四阿哥应了一声后,转身道:“我送你回去。”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