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何等的悲凉? 而且—— 他就不怕消息不可靠吗? 墨九想了一下,又问出了这个疑惑,“当初连彭欣都说无法可解,你为什么就相信了这样的消息?……毕竟谁都不曾经历过,也没有实验过,太过冒险了!” 萧乾眯了眯眼,低声道:“一来,我别无他法。二来,告诉我此事的人,是我父亲。” 他父亲?萧运长? 想到那个死去的国公爷,墨九不由微微怔忡。 那个可以称得她公公的男人,墨九与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听过他的“传奇”却不少。打仗时睡了一个女俘,居然睡到了北勐公主三丹,还生了个儿子萧乾,把三丹带回南荣,却养如外室,没有尽丈夫的保护之责,以致让她受尽欺凌,生出了这许多的悲剧。 有时候听上去,他就像一个生在世家的懦弱男人,对抗不了母亲以及家族的压力。 可有时候想来,身为萧家的家主,他也并非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 尤其萧氏与谢氏的多年党争、萧氏对宋彻的布局等一系列事情,萧运长若没点儿头脑,根本就做不到。 坑深293米 芳草萋萋斜阳路,白雪茫茫终不归。 黑夜静静地过去,又一个白日到来了。 景昌元年腊月初七,经过短短十日的准备,北勐金印大王苏赫率三十万北勐大军南下,即将与号称有百万之众的南荣雄师一决高下。 汉水滔滔,汉江南北,一边哀号之声。 这一日,天冻死狗。一片苍茫的大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北勐大军经过之处,一行行的车马痕迹,烙在雪上,或深、或浅,远远望之,像一朵朵从雪上长出来古怪花儿。漫天飞雪,扑簌簌落下,与被风吹得七零八乱,点缀着这一个硝烟四起的人间。 一南一北,两个国战,战事一触即发。 北勐骑兵南下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南荣。 江山万里,悲声阵阵,为了避祸而四逃的民众,为正在遭遇雪灾的南荣朝堂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此时,离一年一度的除夕,已不足一月。临安府里,景昌皇帝为了备战,勒令宫中停止各种节庆活动,便于景昌元年腊月初十,御驾亲征,北上抗敌。 皇帝御驾,声势浩大。 临安城里,从皇城大门到北上的运河,长长的一路上,红毯铺路,净扫归整,两侧站满了前来送行的南荣民众。他们天不见亮就在这里等着,就为了亲眼看一眼景昌皇帝的风采。 他们很幸运。 景昌帝宋熹今日没有乘坐轿舆,而是身着金甲,头带金盔,腰系宝剑,高倨于一匹俊美高大的白马之上,领着一群北上部将及亲近禁军徐徐行至运河,见到大气都不敢出的百姓,偶尔还会微笑颔首,英挺的眉宇间,一派温煦之色。 他很俊美。 他也很镇定。 这样的皇帝同,让紧张的临安百姓心里,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 群龙有首就好,天塌了,毕竟还有高个子顶着。 于是乎,有了景昌皇帝的御驾,这一场战争的看点似乎更浓了。 从南到北,由西及东,整个天下,各个国家都在密切关注着动向。 宋熹北上,于腊月十二,领南荣军到达建康。 建康守将率众出城相迎帝驾,全城百姓欢欣鼓舞,于城外三里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声赫赫,其势震天。让一些民间术士占卜云:此战南荣必胜啊。 似乎宋熹一出,战事的胜负就转了风向。 百姓们看到皇帝,脸上笑意盈盈。 大军簇拥之中,宋熹面色安宁,淡然带笑。 可不等他尚未入城,就有人前来禀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