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成这般薄情之人? 一个从小离开亲人生活的孩子,想必早已历经世辛。她想,关于蒙合的事情,他应当不会需要她过多的点拨了。若苏赫连这些都看不明白,她又如何能放心让他来日领兵去闯? 复杂的心绪,让她看向萧乾的目光,明暗参半,难以窥透。 萧乾回视她,视线淡淡,似乎未曾察觉她情绪的波动。 “母亲,大汗昨日在宴上,不是说要比试选将?” 阿依古失笑,“傻孩子,那不过是做给大家看的。当然,也并非全然是。有了比试,这就更能看清你的本事了,毕竟……全是那顺一面之词,大汗也未必全信。大汗肯用你,却也不愿用一个庸才。” 萧乾唇角隐笑。 “母亲说的是。” “唉!”阿依古欣慰地叹一口气,“幸而那顺没有辜负我所托,这些年把你教养得不错。阿娘对那顺有信心,对你,也很有信心……既是大汗有意栽培,我儿不要负此恩德才是。” 萧乾微微阖眼。 他并不知道阿依古对蒙合到底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多,还是确实一心想要铺佐于他治国,只得点头称是。 然后。 看阿依古绝口不提他和墨九的事,不免又蹙紧眉头。 “母亲,那大汗对我的婚事……” “唉!” 阿依古又是重重一叹。 “我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不知她对你……是否同心了。” 萧乾也不答,不辩。在这种情况下,说多了反而容易引起阿依古对墨九的逆反之心。他越觉得墨九好,她只会越觉得墨九不好。 于是,他沉默。 在沉默中,暗带坚持。 果然—— 凝滞片刻,阿依古终于缓了语气。 “我儿就安心吧,大汗已然承了口。” 萧乾早知蒙合不可能会拒绝,但面上却故意带了一丝惊喜。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慎重地向阿依古施礼。 “儿子谢谢母亲。” “别急着谢我。”阿依古按了按手心,示意他坐下,面孔上露出一丝郁气,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出口,拧眉思考了半晌,复又道:“大汗说了,如今北勐初定,一切事务尚未理出头绪,如今说婚事,有点本末倒置,不如等比试选将的结果出来,一来可为你任命饯行,二来再办你的喜事,那便是双喜临门,也免了旁人的口舌。” 停顿,她语气又沾了点不高兴。 “毕竟那墨九的声誉不好,我儿总得给阿娘一些时间,缓上一缓,也安抚一下流言,等事情过去,再做计较。” 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不是不愿意,是时机不到。 萧乾原本的考虑,也不过是这样。 要的只是事先通知蒙合和阿依古,免得今后让彼此为难罢了。所以,他犹豫地拧下眉头,便应了。 “如此也好。” 母子两人正在寒暄,阿依古抬眼时,突见内殿的帘子动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一咳,又瞄向萧乾。 “我儿在阴山习惯了我行我素的自在日子,阿娘都懂得。但如今不同了。到了哈拉和林,还得多注意自身言行。你与那墨九到底还未成婚,还是不要住在一起为好。还有,像今日这般,日上三竿还不起身,这话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大汗如何用你?” 未成婚就不能住在一起。 其实萧乾的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