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空气,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强迫自己忙碌,忙碌,不停的忙碌…… 因为只有忙碌,才能少去回忆。 可有些事儿,不想、不念,并不代表就不在。 有时候只需要牵动一根弦,那痛处就会被连根拔起,扯得人撕心裂肺,几近崩溃的边沿——对着窗,她闭上眼睛,压抑住涌动的情绪,冥想了好一会儿,等慢慢平静下来,方才往内室走去。 晚上还要去开八卦墓,她得休息一会儿。 玫儿正在她的房间里收拾整理,看到她进来,赶紧笑着迎上去。 墨九心绪不宁,不太耐烦地摆了摆手,拒绝了她的伺候,就一头栽在了床上。没脱鞋子,没脱衣服,啥也没有做,啥话也不说,就那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在没有萧乾的日子里,她又恢复成了那个懒惰的性情。 反正也没有人会管她,何必麻烦? 把头深埋在被衾里,她像只鸵鸟,慢慢舔着自己的伤口。 ……宋骜有消息了,真好。 只要人还活着,总归都是有希望,真好。 ……可萧六郎,真的就那样没了么? 她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是毫无依据的。虽然刑场上的情形让她很难相信他还活着,可也不知为何,她心里总会隐隐抱上一丝希望,一丝荒诞的希望——因为他是萧六郎,是运筹帷幄的萧六郎,她相信他不会让自己走上这条绝路。 正因为信他,正因为这一丝丝的希望,她才能在这些拼命不去回想他的日子里,可以挺过来,继续做她的墨家钜子,继续那永无止境的等待——尽管有时,她也觉得可笑,尽管有时,她也觉得是在自欺欺人,尽管有时,她心底那一些呐喊越来越强烈,她还是不想轻易断了那一丝希望。 没了希望,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知道……她得靠它活着。 “沙沙——” 风在吹窗? 不,有人的脚步声。 她冷不丁从被子里抬起头,还没转过头,背后就传来一声咳嗽。 “咳——” 是个男人。 墨九自忖警惕性高,平常也没有哪个男弟子敢随便进她的房间,但这人走得无声无息,这么突然闯入一咳嗽,吓得她差一点惊叫起来。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激灵一下回头,却发现居然是面无表情的辜二,看她一脸惊愕的样子,他一脸无辜地审视她。 “九姑娘,我吓着你了?” 墨九“吁”一声松气,坐在床沿上恶狠狠瞪他。 “就算你走路没有声音,就不能先喊一声吗?” 辜二身穿黑色劲装外套黑色披风,手扶黑色剑鞘,一脸冷然的样子外加脸上那一条伤疤,很有几分江湖大侠的味道,也天生自带一种骇人的杀气,“我说我喊过你了,你会信吗?” “我会信就有鬼了!”墨九吸了吸鼻子,把充盈在鼻端那一抹酸楚深深压了下去,撩起眼皮儿看辜二,“你突然跑到兴隆山来,有什么事儿?” “我不是突然来的。”辜二认真道:“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来的。” “……”墨九无语地翻个白眼儿,“有事?” 辜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久久才叹息了一声,“我在外头呆腻味了,近日入了伏,我怀孕兴隆山的清爽,想来休息一阵,九姑娘不欢迎么?”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墨九打个呵欠,哼哼一声瞥向他,“可你辜将军却不像是一个闲得下来的人?你不是要游遍三山五岳,走遍河山万里?……行了,有事说事,没事找个合理的理由。” 轻唔一声,辜二点点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