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后退几步,盯住他的眼睛,慢吞吞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轻拍在他的桌案上,然后扬长而去。 “休书?”萧乾拿着纸笺,目光似淬了一层坚冰。 纸笺上面是墨九的字迹,一笔一画都像以了她这个人,清秀、有风骨。除了“休书”两个硕大的字眼外,还有一行字,似是她斟酌许久才落笔的,精练,短小,却足够表达她的意思。 “骚年: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爱与不爱并不重要,相处舒服才是王道。来汴京之前,我想与你御马苍穹,岁月静好。现如今,韶华尽付,却只能付之一笑。从今往后,寻墓解蛊,焚香赏雪,你我之间,有共同目标的友谊,再无风花雪月的情愫。以上,简言之:我把你休了!” 萧乾握着纸笺的手,微微一颤。 雪白的纸片儿落下去,被微风一吹,飘向了炉火…… 燃烧的纸笺没有化为灰烬,却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蝴蝶,飞扑上来,迷蒙了萧乾的视线,让他浑身乏凉。 她说那个不重要的爱……是指他。 那么,与她相处舒服的人是指的谁?宋熹吗? 坑深176米 失态的六郎 这日午膳,侍卫把饭菜端入萧乾的大帐,半个时辰后,饭菜已凉透,他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萧乾一口饭也没有用。 见此状况,薛昉、声东、走南、闯北几名了解他的贴身侍卫,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的棱角,生怕触怒了他。 这些年的相处,萧乾的为人他们很清楚。他对旁人要求高,对自己的要求更高。大抵是身为医者的原因,他素来看重对自身的保养,故而有清心寡欲一说。 不管是他闲在府邸,还是征战沙场,与身体有关的事上,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衣、食、住、行,一应都讲求精致、养身。像今儿这种“废寝忘食”的事儿,几乎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 自从墨九离开大帐,萧乾便坐在炉火边的椅子上,就着红彤彤的火光在看书,像是很入神,但细心的侍卫为他续水时发现,他不仅身姿不动,手上的书页也一直没有翻动过。 薛昉同他最为亲近,中途去劝过一次午膳。可萧乾眼皮子都没有抬,便把他打发了出去。 然后,他慢吞吞仰躺在椅子上,俊朗的面孔上情绪凝重、孤冷,依旧美得不若凡尘之人,一双深幽的眼眸古井般幽深,让人猜测不透他的想法。 好一会儿,他略略抬袖,拿书盖住了那张绝代风华的脸,闻着书上的墨香,也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在默默思考。 这般持续了一个时辰,薛昉的腿快站得抽筋了,萧乾终于拿开了书,当宝贝似的轻抚几遍方才放在桌案上,抬头问他墨九的状况。 薛昉愣了愣。 沉默了这么久,他还以为这位爷不会问了呢?怎么发了一会儿傻,稍稍恢复正常,却又问起了墨姐儿来?就薛昉所知,萧乾很少把一个女子惦放在心里而抛却公务。可为了墨九,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了。 心底暗叹一声,薛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击西先头传来的消息都告诉了萧乾。 从大帐负气离去,墨九便回去陪彭欣了。两个女人一起用的午膳,在用膳期间,塔塔敏过去凑了热闹,还特地让伙房加了两个菜。 塔塔敏顶着一个“小王妃”的名头,与彭欣两个在席间“相谈甚欢”,当然,主要是塔塔敏说,彭欣听,墨九偶尔搞笑掺言,三个人相处,竟然没有半分不愉快。 这让许多禁军都在私底下议论,羡慕小王爷,觉得小王爷对付女人确实有一套——能让彭欣不远千里来寻夫,能让塔塔敏为了他坚持留在南荣大营,这也就罢了,他还能让自己的两个女人像姐妹般相处融洽。 当然,这都是谣传。 反正宋骜听了这些话,心里就两个字——“憋屈”。 不管是塔塔敏,还是彭欣,显然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墨九。 小王爷风流一世,如今魅力受损,居然输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他自是不服气。所以,过了晌午他就去叨拢墨九,非得约她晚上一会用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