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了你们任何。” 心漪摇了摇头,“奴婢不要什么。奴婢能跟在姑娘身边,就可以学得很多东西了。学姑娘的豁达开朗,学姑娘的为人处事,若有一天,奴婢也有姑娘一样的自信睿智,相信会有好郎君一心一意待我……” 墨九弯唇一笑,冲她点点头,目光淡淡挪向心涟。 心涟是姐姐,这姑娘的自尊心比心漪更强一些,昨日被宋骜从屋子里撵出来的事儿,宅子里的人从上到下都知晓了,虽然刚过一夜而已,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也被人在私底下说得极是不堪,她可有像心漪一样想通? 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心涟窘迫的脸色有点儿挂不住,却也堪堪跪了下来。 “奴婢与妹妹一般,愿为姑娘马前卒!只愿学得姑娘万分之一便足矣。” 墨九静静看着她们,许久没有吭声儿。 看她沉吟思考,两个丫头久久都不敢动弹。 天气太热了,暑气蒸得她们浑身汗湿,额头上很快滑下了汗水。 “求姑娘恩准!” “求姑娘恩准!” 一人一个脆生生的响头,便是铁石心肠也会软化。 淡淡扫向她们额际的汗水,墨九慢吞吞把食盒递上去。 “走吧,陪我去金州大牢。” 墨九向来欣赏敢于向命运抗争的勇敢女人。 这两个小丫头打小被人贩子卖为“瘦马”,受的教育都是如何讨好男人,如何伺候男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们的心思会长歪,其实不奇怪。所以,她们如今的醒悟与思考,在她看来,也是难能可贵的。 时下的妇人,大多不思考。她们从来不去想自己的命运为何会如此,一生束缚于那后宅,如瓮中的鳖,除了倚仗男人一日三餐的供养,再无其他挣扎……所以,她也珍惜这样的醒悟。 金州大牢在城北。 大抵是萧乾已经差人打过招呼了,墨九领两个丫头过去,牢头恭顺地接待了她们,还亲自前头带路。一无询问,二无阻止,点头哈腰的样子,像伺候自家的亲祖宗。 对此墨九很满意。 金州大牢的环境,比墨九想象的更差。 外面阳光灿烂,温暖舒适,可牢室里却阴气沉沉,不知多少年没有接受过阳光的沐浴了。她领着两个丫头走过长长的甬道,浑身冷飕飕的,却非凉爽的舒坦,而是汗毛倒竖的不适。而且,时不时还能看见一只两只受了惊吓四处飞蹿的老鼠,更是肝儿颤。 同一片蓝天下,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 怪不得“牢狱之灾”,是人最不愿意经历的噩梦。 尤其那完颜修,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从来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何时这样被人强硬地控制过自由与命运?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此生不遇的奇耻大辱了吧? 这么一想,墨九心里又痛快了几分。看来萧六郎对他的处罚是对的,怎么也应当让他尝一尝失去自由,身陷牢狱的滋味儿,才能解去她当日在金州如受之辱与心头之恨。 她哼哼一声,恢复了一贯从容笑容。 可是,当她走入关押完颜修的牢室时,却惊愕住了。 这一间,该不会是金州大牢的vip牢房吧? 不仅有床有椅,有茶有书,还额外给他配备了两个美女? 完颜修斜倚在床头上,枕着厚厚的枕头,一副慵懒的轻闲样子。两名美女一个跪在他的身边为他捶腿,一个恭顺地拿了一把木梳,轻梳着他的长发,在为他编发辫。 尼玛这哪里是坐牢啊?人间极乐好不? 墨九牙根儿突然有点儿痒,原本想看他笑话的心思全都喂了旺财,一双瞬间转冷,在掠过完颜修意态闲闲的神色时,突然有一点想问候萧六郎家的祖宗了。 牢头见她一会晴一会阴,小心翼翼地把牢门打开,又小退两步,躬身摊手道:“姑娘,您请!” 墨九冷冷“嗯”一声,扭头对他道:“麻烦你了,我待一会儿就走。去吧!” “是是是。”牢头恭敬地低垂着头,不敢看她漂亮的小脸儿,手心里都捏出了汗,“薛传统差人来打过招呼了,这个人的一切事由任姑娘处置,不管姑娘待多久,我等都不会干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