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不住心里的疑惑,找死地又问:“对哦,怎么不见九爷哩?难道九爷出什么事儿了?” “哦。”击西拭了拭并没有泪水的眼角,察觉了今儿的气氛有些不对,不敢再瞎咧咧,却在转身时,又问一句,“泡哪个茶呢?是九爷昨日亲自给主上做的佛手甘露茶,还是那一罐铁观音?” “击西,主子累了,还不给泡茶?” 闯北总觉得“墨九看上完颜修”这个事儿,比九爷逃掉还要严重。可瞥着萧乾的冷脸,他不想代击西挨打,只轻咳一声提醒。 击西想想,吓住了,“难道是九爷又逃了?” 闯北:“……” 他看萧乾黑沉着脸,又瞥见闯北怪异的面色,不由一愕,“闯北眼睛不舒服?挤来挤去做什么?哦,难道仗打输了?” 可击西哪晓得厉害? 看击西刚刚蠢过又在犯蠢,闯北站在萧乾的背后,一直冲他挤眼。萧乾分明就在生墨九的气,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屁股痒痒,诚心想被笞臀么? “您得给击西做主啊,九爷欺负人!说好与击西玩一个好玩的游戏,结果击西输了,她把就击西捆在这里,就走了,就真的走了……” “主上——”嘴巴一得解放,他便呜咽着喊叫起来。等闯北为他松了绑,他“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失声哀号。 他与薛昉的命运一样,被墨九锁在了金州的宅子里。只不过,他比薛昉更加倒霉一点——嘴被墨九用布条堵住,手脚也都被她用粗麻绳捆在了大梁上,见到萧乾推门进来,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嘴里“呜呜”有声。 偏生击西是一个没有眼力劲儿的人。 走南、闯北亦步亦趋,走路都小心翼翼,被墨九锁在船舱里误了事儿的薛昉,更是头都不敢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 从北岸的烽火战场到隔江的金州城,他神色微寒、怪异、冷峻,却不见太多恼意,只沉沉的眸色里,依蕴满了狂风骤雨,让几个熟悉的侍卫,心下惶惶。 打了胜仗,南荣兵个个都兴奋得很。可他们还在兴致勃勃的善后,萧乾便乘船返回了金州。 看他扼住完颜修不慌不忙地从敌军中走出来的样子,谁敢说他宋骜不是热血须眉?谁敢说小王爷只晓得吃喝嫖赌? 不管怎么样,活捉了完颜修,减少了南荣兵的伤亡,赢得了正面战场上的绝对胜利,不仅她墨九是大功一件,连带着那个混账王爷宋骜,也成了军中津津乐道的人物。 墨九哪晓得会生出那么多事儿?捉住完颜修,她兴奋得很,与宋骜那个“督军”商量着办去了,看萧乾没有给她好脸色,她也没有凑过去与他说话。 硝烟未散,江面旷野,处处烟雾袅袅。 汉水滔滔,说不尽的风流故事…… 民间野史上,更是为墨九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意指她被掳之后,与完颜修在金州有过一夕风流,且委身嫁之,却又在逃回萧乾身边后,以美色惑之,导致完颜修兵败金州,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墨九生擒完颜修”一事,很快便演变成了无数个不同的版本,甚至为这一场没有温度的战役,增添了香艳的笔墨。 只说此番金州北岸大捷,萧乾的战术谋略、墨九的机械巧术、宋骜的神武悍勇,很快便以疾风般的速度传扬开去。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于是,不再信任完颜修的珒国,面对屡战屡胜的萧乾以及勇猛善战的北勐雄狮,不得不渐渐地走向了夕阳西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