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安静地接过来,郑重其事地插入香炉里,拜了三拜,然后瞥头看向今儿这里的最高权力者——太子殿下。 “吉时到了。” 宋熹坐在软椅上,旁边有鸳鸯和翡翠伺候,神色没有了那日废墟上的激动,可从墨九步入艮山门,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今日的墨九太美,不寻常的美。尤其她发际上那个金冠,若换了旁的妇人戴上,只会觉得矫揉造作,可她戴着,竟华贵得不可思议。 “太子殿下!” 宦官李顺咳嗽一下,以示提醒。 “嗯。”宋熹从墨九脸上收回视线,柔和的目光便敛住了。他望向不远处静坐的萧乾与苏逸,轻笑道:“本宫奉旨前来,陛下曾有交代。只长见识,不得指手画脚。故而,具体行事,还得二位爱卿说了算。” 萧乾但笑不语。 只一瞥,就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苏逸。 这个男人常给人一种并不爱参与的样子,可奇怪的是,他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给人一种极强的存在感,或者说一种很狂妄的错觉——他坐在那里,天地间就只有他。 苏逸今儿却没有簪那朵曾让墨九嘲笑过的娇花,一袭白袍玉带,褪去些许稚气,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份兴味儿。 探究地瞥着了墨九一瞬,他狡猾把山芋踢了过去。 “臣是外行,一切全凭钜子做主。” 这小正太! 眼睛又圆又大,看上去很无辜,可墨九总觉里头藏了几分不怀好意……一个人能做多大的主,就得负多大的责。 这个主,难做啊。 可这事,她知道自己推不掉。 微微一笑,她侧目,“左执事,上洛阳铲!” 这个洛阳铲是墨九在楚州时画图纸让墨妄做成的,如今被几名墨家弟子慎重的拿出来,算得上是惊艳亮相,让围观的人纷纷叹息。 果然墨家有不少好东西。 便是一个铲子,也与别人家的不同。 洛阳铲不仅最好的盗墓工具,也是非常好用的考古工具。在二十世纪它曾驰名中外,其神奇之处,不必赘述,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墨家弟子依言探墓,不过五铲下去,墨九就从洛阳铲带出的土质确定了墓道方向。这举动,让她再次大放异彩,人群高呼喝彩,墨家弟子个个昂头,骄傲无比,而那些个“观墓团”的王侯公卿们,看她的目光,却各有各的不同。 “开墓道!” 她一声令下,早有禁军上前。 这样的考古之举……墨九权且称之为“考古”,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声势浩大,闹得人耳朵痛,可也有一个大好处,人多好办事,不到盏茶工夫,一个完整的墓道就已现于人前。 与群人一起观看了墓道,方姬然回头小声对墨妄说:“这个墓,没有被盗过。” 身为墨家弟子的一员,加上也对八卦墓感兴趣,方姬然参与了这一次对艮墓的发掘。墨九早知此事,却没有拒绝,只由着墨妄安排。 可听她这样说,墨九却笑了,“未必。” 方姬然帷帽微动,“钜子有不同见解?” 墨九不欲与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争执,尤其机关屋胜过她之后,更不愿意在人前让她下不来台。她只道:“未入墓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我只是猜测。” 方姬然怔了怔,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挖墓道的禁军头目过来,直接向墨九禀报,墓道M.mmcZx.com